当然,最为耀眼的还是湖中心的那座名为“束心阁”的高楼。
陆家先祖乃是惊艳绝伦的一代剑道宗师,在其人生的最后二十年里呕心沥血将毕身修为以及对剑道的感悟,绘于画中传给了后人,由此诞生了经久不衰的陆家!
陆简从湖边的长廊走过,侧眸看向湖中心的束心阁时,眼中的炽热转瞬即逝,随后来到了湖边的一座凉亭前。
凉亭中,一男一女正在垂钓。
“父亲,母亲。”陆简站在凉亭外的台阶下躬身行礼道。
正在垂钓的女子转过头来,微微笑道:“是陆简回来了,看来那位柳霸王已经安置好了。”
“是。”陆简头也不抬,语气恭敬地回道,“就安置在长乐街的那幢宅子里。”
女子闻言笑容越发灿烂,其容貌艳丽,肌肤雪白,单单是看容颜,比起称呼她为母亲的陆简还要小上一些。
直到此时,手握鱼竿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听说此女当着江寄余的面,斩了他平日最为宝贝的巨舰?”
陆简低垂着的面容呈现出几分凝重,继而回道:“孩儿虽非亲眼所见,但想来传闻应该不假,柳七显然已踏入绝顶之境,与飞羽山庄的江庄主乃是同一层次的对手。”
“绝顶啊……不知我陆家何时再能出现这般人物。”凉亭中的男人仰天长叹道。
陆简心中一凛,腰弯的更低了:“孩儿无能,还望父亲恕罪!”
凉亭中的男人站起,转过身缓步来到了凉亭的台阶前,俯视着台阶下躬身而立的陆简,良久之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哼,还算你有自知之明,剑十一的死为父就不与你追究了。”
“陆家日后迟早还是得由你弟弟来撑着,至于伱……就好好为他打理庶务吧。”
陆简几乎是咬着牙回道:“是!”
待到陆简离开之后,凉亭中身躯挺拔的男人忽然眉头一皱:“剑七呢,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旁的女人盈盈起身,依偎在男人的身旁,柔声问道:“九章,剑七该不会被人给发现了吧?”
男人摇了摇头,自信道:“剑七监视了江寄余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就算是这个柳七从娘胎里开始练武,难不成还能比江寄余更厉害?”
……
此时,徐家人所在的宅子里。
柳七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俯视着趴在地上的黑衣人,口中轻声道:“你也排在第七?”
黑衣人挣扎着昂起头来,脸上的蒙面巾早已被扯去,他咬着牙回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但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发现我的?”
柳七淡淡地回道:“发现你很难吗?”
黑衣人面色大变:“我在江寄余身边窥视多年,他都……”
柳七平声静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就这么确定,江寄余没有发现你?”
“我……”黑衣人表情凝固,瞬间陷入了沉默。
柳七则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你对自己敛息匿迹的功夫如此自信,那我倒要考考你,你说江寄余现在身在何处呢?”
“他自然是在……”黑衣人话说一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柳七的眼神之中露出了骇然之色。
柳七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旋即小声道:“看来脑子总算是够用的。”
随后她语气幽幽地开口道:“江庄主,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喝一杯。”
话音刚落,敞开的门外赫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黑衣人奋力地扭动着脖子,朝着门外看去,当其目光触及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眼中顿时涌出了绝望之色。
江寄余走了进来,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趴着的黑衣人,继而语气不屑地说道:“陆九章果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话音刚落,江寄余忽然耳朵微微一动,陡然抬手抓住了凌空而来的一物,侧目一看,手中拿着的酒坛赫然与今日在古遥船上的一模一样。
“天山无极门掌门亲手酿造的美酒,江庄主,请吧。”柳七手中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个酒坛,隔空对着江寄余敬道。
江寄余眸光微动,随即打开酒坛仰头一饮而尽。
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渍,凝声说道:“我需要一段时间,快则数日,慢则一月。”
柳七已经将酒坛送到了嘴边,听闻江寄余所言,她似乎并不意外,头也不抬地回道:“我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