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的哭嚎伴随着强烈的耳鸣,将乔义衷成年的意识从幼年的身躯中剥离开来。
他看着别墅的火势被破灭,看着断壁残垣之上,来来往往的人,身侧的拳头逐渐攥紧。
“会的……爸爸会回来的……小衷就站在这里……爸爸会回来的……”
父亲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映着他那冰冷的,躺在担架上的尸体,显得格外讽刺。
“骗子!骗子!骗子!”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乔义衷却是歇斯底里的抱怨着!
尖锐的声线与童音融合,他再次睁开眼,灵魂又一次附着在少时自己的躯体上。
“对呀,你父亲他就是个骗子,他没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父亲死了,他的那些资产自然都是你的,可你还小,乔家,会收留你的……合伙创业的好兄弟,到底还是抵不过金钱的诱惑和独占公司的欲望,你说对吗?可怜的孩子……”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在杂乱的环境中说着他少时不甚理解的话,又在一阵警笛声中,迅速逃开。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血,为什么……”
随着男人的离去,梦境被拉动着延伸而扭曲,火光渐渐远离了乔义衷,他垂头,看到了一手的鲜血。
四处的白墙静立着,他颤抖着抬起头,看到了难产大出血的妻子。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为什么……”
伤痛似刀尖,刀刀刮人心肺。
指尖的血液还残存着妻子的体温,乔义衷哭红了眼,崩溃晕死过去。
一片白茫茫的意识之地,他听到有什么人在呼唤着他。
“小衷……”
睁开眼,再次回到燃烧着火焰的别墅前,乔义衷看到折返回来的父亲,听到对方说着:“小衷……爸爸回来了,你说的对,爸爸不应该救他们……我们回家吧……”
“好……爸爸,我们回家……”乔义衷怔愣着抬手,扑进父亲的怀中。
秦诀切下一枝精挑细选的玫瑰,抬手要拿起来时,一低头,在花枝空缺的位置,对上了一张空洞的鬼脸。
一人一鬼,就这么奇奇怪怪的僵持了几秒。
直到另一只鬼手一拳敲在鬼脸脑袋上,拽着脖子将鬼脸扯回土壤里。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