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笑道:“即使我不种地了,也可以教给村子里的人,能让他们省不少力气呢!”
李智云又让人上山砍来大批竹子,将竹子一劈两半,去掉中间的竹节,一根根地接起来做成水槽,将河水引入良田。
傍晚时分,李智云带着张正、蔡虎和英姑登上了附近的一座小山。一轮落日——那样圆,那样大,像鲜红的珊瑚球一样,把一望无际的田野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红光之中。远处的小河中,五六台筒车一字儿排开,日夜不停地旋转着。李智云用手一指,笑着说:“到了秋天,地里就是一片金灿灿的麦子。到了那时,咱们就再也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李智云率领新军离开官塘镇,前往冠军城后,朱粲在菊谭城登基称帝。李智云是楚王,朱粲非要压他一头,自称楚帝,改年号昌达,大概是说在他的领导下,繁荣昌盛很快就能达到。
这日,朱粲正在大堂内饮茶,武元走了进来,抱拳道:“大哥,您找我?”朱粲指着对面的一张椅子道:“兄弟,坐吧。”武元也不客气,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朱粲放下手中的茶盏,瞅着他道:“兄弟,李唐的楚王逃走后,率领军队打下了冠军城,我们的五千兵马折在了他的手上,此仇不能不报!所以,大哥想让你带兵去征讨唐军,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行!”武元点头道,“大哥准备让我带多少兵马?”
朱粲想了想,道:“唐军有三千人,大哥给你三万,十倍于唐军,怎么样?”
“没问题!”武元一拍胸脯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定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两人正说着话,朱粲一抬头,看见颜愍楚站在大堂门口,正朝里面探头探脑,便抬高嗓门道:“颜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颜愍楚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道:“皇上,颜某刚才在堂外偶然听到皇上说要派兵攻打冠军城,颜某有几句话如鲠在喉,不知当讲不当讲?”朱粲并没有让座,只是淡然地:“颜先生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皇上,颜某听说大唐楚王在冠军劝农稼穑,与民休养,此乃仁义之举。皇上若派兵前去攻打,必将陷百姓于水火之中。古人有云,兵者,凶器也。兵衅一开,生灵涂炭!不如双方罢兵休战,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朱粲听完,咥笑道:“颜先生虽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然对于军国大事,却并不通晓。当今乱世,各路豪强本来就是你争我夺,互相攻伐。朕若打不还手,还如何于这乱世中立足?”
“这……”颜愍楚还想再说什么。
朱粲冷冷地:“颜先生不必再言,回家去吧!”颜愍楚只好拱手道:“颜某多嘴了,告辞!”说罢转身走出了大堂。
朱粲见颜愍楚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眼神变得森寒如冰,道:“似这等酸腐书虫,吃朕的,喝朕的,却帮着外人说话,要他何用?”武元趁机道:“大哥,不如把他和那个陆从典交给小弟处置吧?”朱粲点了点头,道:“行啊,等你得胜归来,就交与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