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掌家夫人,又是在外面,阮氏压下一肚子的火。
她扭头吩咐道:“还不去把人分开,先伺候大爷把衣裳穿好!”
眼看着秋霜气得两眼发红,下意识地想要冲过去,她只好呵斥道:“我头晕得厉害,还不过来扶着我!”
好歹也是姑娘,看到这腌臜事儿也就罢了,还想凑过去,丢的岂不是她做主子的脸!
秋霜猛地反应过来,她赶紧止步,讪讪地扶着阮氏的手臂。
但心里忍不住却一阵惊涛骇浪——
要说大爷一贯洁身自好,今儿这是失心疯了吗?
寻常权贵人家的子弟,十三、四岁开荤的也有不少。
但大爷却只让小厮近身伺候,平时对她们这些丫头婢女更是不假辞色,绝无半句调戏。
所以,秋霜才一心想做他的通房丫头,不仅仅是为了往上爬,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的爱慕。
谁能想到,大爷不碰她们,结果去了一趟姜家,就领回一个素言。
如今竟是更过分了,跑到茶楼里胡天胡地!
如果不是素言提醒自己,自己又从小厮那里套了话,再禀告给阮氏,一家子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思忖间,榻上的男女已经从最初的受惊状态中回过神来。
柳苏儿吓个半死,穿衣服的手都是哆嗦的。
柳不识干什么吃的,居然把这个老虔婆给放了进来!
她想,以他对自己的忠心,八成是拦了,但是没拦住。
这阮氏在将军府里把持中馈,一向跋扈惯了,就算是姨母在她面前都讨不到什么便宜。
柳苏儿咬紧嘴唇,眼泪汪汪地看向罗北霆。
果然,他也不负期望,先是一把推开那个帮自己捡起衣服的婆子,然后又给柳苏儿一个安抚的眼神。
“婶婶怎么来了?有话回家说吧。”
罗北霆飞快地穿好了衣服,这才走向阮氏。
说起来,自从太医表示对罗漾无能为力,罗北霆在不知不觉间也比从前硬气了几分。
这个家到底还是大房的,而他是大房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