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夫人看在宝贝孙子的面子上,倒是没说什么。
她痛快地把茶喝了,把见面礼给了。
“你既已成亲,便是大人了,往后更要注意言行,妥帖办差才是。”
罗漾端着茶杯,敲打了几句。
作为后娘,姜芙只是含笑,并不说什么,甚至当做不认识柳苏儿一样。
二房那边就更不会喧宾夺主了。
尤其罗濡还惦记着和朋友去赏画,喝了茶之后,就跟屁股后面有狗撵似的跑了。
见状,姜芙也不禁替阮氏感到一阵心塞。
有野心的女人嫁给不求上进的男人,也不知道对两个人来说,谁更痛苦一点呢?
从蒲团上站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是昨晚闹得太荒唐,还是刚才跪太久了,柳苏儿两腿一软,没站起来。
罗北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
他的手心火热,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从尾椎骨处扩散,像电流一样流窜全身,柳苏儿粉面一红,忍不住嘤咛一声:“夫君……”
这声音实在娇媚无比,像是裹了蜜,像是淌着水。
二房的几个哥儿年纪也不算小,听到动静,一个个全都涨红着脸,再不敢多看一眼。
阮氏知道,她的长子已经拉着身边伺候的丫头,偷偷尝过味儿了。
不过她原本也不在意,卖身契捏在手里,听话就留着,敢不听话就打发出去。
不过是给爷们解闷儿的玩意儿,万一真把哥儿的身子憋坏了,那才得不偿失。
但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小妖精勾着儿子不学好!
恼恨的阮氏脱口道:“北霆媳妇儿,你这是什么勾栏做派,一家子都在这里,妖妖调调的给谁看?咱家是什么人家,你是明媒正娶的大奶奶,别搞得像那些骄婢侈童,丧了门风!”
太婆婆、婆婆、婶娘都还在这里,眼睛里就像长了钩子一样看男人,骚得没边儿了!
阮氏这话着实很重了。
把新媳妇比作“骄婢侈童”,完全是把柳苏儿和下人们混为一谈了。
柳苏儿脸色惨白,连身子都跟着摇晃了一下。
如果不是有罗北霆搀扶着,她可能已经摔在地上了。
罗北霆一脸心疼,抬头辩解:“婶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成亲辛苦,苏儿的身子又虚,一时间受不住也是有的。”
阮氏不忿,但也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不好听。
听到罗北霆为了柳苏儿对自己呛声,再想想自己这么多年对他那么体贴照顾,阮氏寒心不已。
亏她强忍着身体不适,操持婚事,每天晚上都得让丫头给自己贴膏药,不然就难受得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