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情不自禁地压低了声音。
姜芙换了一种方式:“娘,你说那些给人家当学徒的,有钱吗?”
姜老太虽然不懂她为什么换了话题,但还是立即说道:“有啥钱,不光没钱,还得给师娘倒夜壶!人家教你手艺,你还想拿钱……”
她似乎也明白了。
姜芙点头:“就是啊,娘,这纺车是我做的,织布机是我做的,山羊绒是我派人去草原收的,那我把她们从人牙子手里解救出来,不让她们被卖到脏地方,还教她们技术,万一遇到白眼狼,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咋办?”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高,但不能不防。
姜老太活了半辈子,别的不敢说,人心是看得透透的。
“你呀,咋啥都懂,咋啥都说?还脏地方,在外面可不兴说这种话,叫人笑话。”
说着,她拿手指头去戳姜芙,只是到底没再坚持说不肯买人的事情。
娘俩挑了个好日子进城。
姜芙执意先去县衙找中年妇人,就是县令太太身边的妈妈。
她没给银子,却是递上一双羊绒袜,是苗氏的手艺,用细线钩的,又轻便又暖和。
像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天天在主子身边伺候,腿啊脚啊的,就没有不痛的,比普通人更怕冷。
这礼物送到中年妇人的心坎上。
一听说姜芙要买人,求自己介绍靠谱的人牙子,她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施展开了?”
姜老太笑道:“光靠地里那点出息,实在不成,不怕您笑话,我家里还有个老三耍着单儿呢。没银子,任你说得再好,谁肯把闺女嫁给你,您说是不是?”
都是有儿女的人,一说起嫁娶之事,都心有戚戚焉。
中年妇人心里一琢磨,也想结个善缘。
另外,正好打听一下她家的生意,问问是个什么情况。
之前县令太太还嘀咕过,说这么好的东西,倘若运到南边,还不知道要被疯抢成啥样。
别说三五十两,就是三五百两,江南富户们也舍得。
他们原本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