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天光未亮,东厢房前,傻柱兴冲冲的叫嚷着。
“荣哥儿、荣哥儿!”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何金银打着哈气:“昨晚连着讲了仨故事...还没够么...咦!”
门外的傻柱牵着小雨水,两人都换了身新行头。虽然面料粗糙、颜色单调,可一看就知道是新衣裳,浑不似旧衣那般褶皱。
傻柱拉着妹子一起“臭显摆”:“咋样?本来打算留着过年再换的...”
“所以呢?”
何金银瞅瞅西边尚未落下的月亮,语气不爽。“新床”、“新被”,昨晚他竟然有些认床,满打满算就睡了三四个钟头。
“罪魁祸首”还浑然不觉,满脸兴奋:“去城门口瞧大字报去!昨儿晚突然来电,一定有新消息!这围城是围的够够的了,他们不烦我都嫌烦了!指不定是围城结束...”
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还是小雨水了解自己这位“傻哥”:“围城一解,某些人又得去念书喽~”
傻柱愤愤的瞪了一眼妹子,从怀里掏出几个窝头来:“荣哥儿,我去热一热。兑着昨晚那点儿剩菜汤子,吃完就走!”
窝头蘸菜汤,这就是何金银来到北平城以后,第一顿“早饭”...
中间还有一则小插曲:聋老太挨家挨户敲门通知,打今儿起,四合院里恢复“包灯费”。围城前避出去的人家,如果回来则由邻里转告。
或许是因为前些天何金银轻描淡写就“打发”走混混们的缘故,老太太面对何金银时,难得的给了个笑脸儿。还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遍什么是“包灯费”。
“荣哥儿是新户,有所不知。一個洋电表就能管一大片宅院,索性就按家家户户的灯泡数量均摊电费...像你这样一户两灯,电费单子出来后,就要交两份儿‘包灯’钱...”
等何金银拉着牌儿车从南锣鼓巷拐出来时,天光已经放亮。不同于往日里的冷清场景,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出来“打探消息”。
“傻柱,咱去哪儿?”
“建国门、崇文门、长安门...这仨都成!但凡有大事,都先紧着这仨城门贴告示!得嘞,咱离建国门最近,走着!”
还没到建国门,北河沿大街上就已经人头攒动。正所谓‘卖报卖报、各有各的腔调’,停业许久的报童们正兴奋的挥舞着报纸,声音嘈杂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