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泰来又对申用懋问道:“文坛老盟主王弇州公的长子王士骐今年与我同科,是不是正在你们兵部观政?你关照过他吗?”
申用懋答道:“是,囧伯就在兵部观政,应该能留下当主事。
同为苏州人,父辈又有交际,我当然会关照他。”
“囧伯?”林泰来有点迷惑。
申用懋解释说:“王士骐字囧伯。”
林泰来差点笑出声,这个字号如果放在几百年后,绝对有个性。
强行忍住笑意,林泰来继续对申用懋说:“既然你在兵部关照过他,那就烦请你多余做个中人,替我明天约见一下王囧伯。
就算明天没有时间,那么在我离京之前一定要约时间见个面。”
以他林泰来与王老盟主之间的恩怨情仇,如果想约见王士骐,多半是约不上的。
所以才会想着,委托申用懋当中间人,把王士骐约出来谈谈。
申用懋诧异的问道:“你们应当是老死不相往来,伱为什么又会想见他?”
不由得申大爷不诧异,林泰来离京前肯定时间紧张,还要专门抽时间约见基本没来往的王士骐,怎么看也是别有所图。
林泰来回答说:“王囧伯可是老盟主的长子,我找他当然是要谈谈文学,以及文坛的未来。”
申用懋叹了口气,劝道:“你与王老盟主有恩怨,没必要连儿子也追杀。
罪不及子啊,同为苏州一脉,你还是放过囧伯吧!”
林泰来只得再次做保证,“你放心!我对王囧伯绝对没有恶意。”
等第二天到了兵部,申用懋找到王士骐,说了林泰来约见的事情。
王士骐对此抗拒,答道:“我与林九元无话可说。”
申用懋便也劝道:“一般新科进士观政时间是三个月到半年,如今你观政实习即将满三月,正是争取留任的关键时期。
林泰来虽然不一定能成事,但绝对有能力坏你的事,故而我劝你还是应下约见,不要为了面子上的问题惹他。”
王士骐:“.”
你这几句威胁到底是林泰来的原话,还是你自由发挥的?
反正结果是一样的,下班后王士骐就跟着申用懋走了。
林泰来很豪爽的在西城太白楼设宴,打着招呼说:
“囧噗哧囧伯啊,你可能已经听说了,我近期准备请假回江南探亲。
不知道你有没有家书,托我稍带给令尊?”
王士骐婉拒说:“家父这两年身体多病,还是不必打扰了。”
林泰来热情的说:“正因为令尊多病,所以才需要你这做儿子的多写信问候啊,正好让我捎回去!”
王士骐:“.”
自家老爹本来只是病情渐重,如果见到你林泰来后,被气得一命呜呼,谁能为此负责?
申用懋打圆场说:“九元老弟!你欲拜见弇州公,究竟有什么事?总不好是打上门去,欺凌老弱吧?”
林泰来答道:“距离上一次文坛大会已经有两年时间,也该再次召开了。
如果老盟主病重不便理事,我可以代劳的啊!”
申用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林泰来回江南除了启动水利工程,竟然还藏有这样的野心?
听说王老盟主身体状况已经很不乐观了,林九元不会想着连最后一点价值也要榨取出来吧?
什么代劳召开文坛大会,是想连文坛盟主一起代劳了吧?
王囧伯忍不住质问道:“你想利用我来威胁家父?”
“不,不要误会!”林泰来解释说:“令尊会理解的,为了你们王家的未来,也应该为你铺路了。”
王士骐冷哼道:“我不在意这些名利!”
林泰来今天很有耐心,继续解释:“但你身为嫡长子,也该为令尊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