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陡峭的山坡向山羊一样寻找着道路并不容易,桑榆那件蓝白短袖校服挂上了零零碎碎的小树枝和落叶,裸露在外的皮肤多处划伤,偶尔还能感受到被什么东西咬一口的疼痛感。
夜色的杂乱小树林只是风声,风吹得树叶哗啦作响,漆黑的轮廓遮蔽了清冷的月光。
尽管氛围依旧阴森,还面临着大型野生动物的威胁,但没有再回到南环山路,这让两人都狠狠地松了口气,许久不见的心安和困乏便渐渐攀附上身。
“我们真的要靠走的从这分不清方向的山里走到服务站吗?”
徐芳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她今天晚上受到的惊吓太多,肾上腺素飙升作用后带来厚重的疲惫感和在酒吧喝的酒的含金量太高,徐芳走得磕磕绊绊,对用双脚走出大山感到绝望。
“不会太久的。”桑榆宽慰她,试图让她打起精神,“我们已经走出来了,已经实现一个小目标了!”
“我现在就想回家睡觉……”徐芳欲哭无泪,像个醉鬼一样勉强跟在桑榆审核,她们还在下坡。
“都凌晨两点多……”徐芳继续咬牙切齿地说着,上车前她浓妆艳抹,现在妆都花得差不多了,浑身都是乌青和划伤。她头晕眼花地看着眼前晕开的光亮,唇齿间的抱怨再一次被打断,“我……啊!”
徐芳没注意看脚下,踩到雨水侵蚀出来的沟壑重心不稳用力一滑,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滚了回去!
“姐……”桑榆想要回头查看她的情况,但摔倒滑下来的徐芳给直直朝她摔来!桑榆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徐芳的胸口上。
两个人呈交叠姿态向后倒去,那刹那间的失重感中,桑榆无奈地开始祈祷,但她们没有错——
桑榆的后背接触到地面,疼痛感纷沓而至,迫使她嘶了一声,她身上压着徐芳,两个人在路面上滚上好几圈,片刻后才停下。
她们没有跌到悬崖底下,而是在后仰的时候落到地面,由于路面的微微倾斜而缓冲了许久才停下。徐芳昏迷了,桑榆躺在地面上望着星空,好半晌才伸手把徐芳推下去,从硌得慌的地面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