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顺则是疑惑道:“兄长,那贱妇早知我和母亲的消息了,为何不将我们早点除去?”
看着柳子顺眼中那清澈的愚蠢,柳元景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我审问了贱妇的身边人,却是那贱妇也害怕自己害掉你们的消息会走漏,故而迟迟不敢下手,只能安排人手,秘密的威胁母亲。”
“言说若是敢露面,便会杀掉二郎你,母亲性情温和,不知内情,只以为有人与我柳家有仇,却不知这些都是那贱妇的手笔,本来父亲死后,贱妇以为自己的儿子可以成为家主,却不想我军功卓著,朝廷也看的见。”
“家中族老见状,以我为嫡子,且母亲只是失踪而不是被废除之名义,推上了家主之位,她自是又是投鼠忌器,若不是为兄误打误撞被王爷征召,而王爷的封地巧合又从南徐州来到了荆州之地,恐怕那贱妇还是不敢动手的。”
说到这里,柳元景也是不禁唏嘘不已。
若是没有这般巧合,怕是他与母亲、弟弟相见之日,还不知要国多久的。
随即,又是一叹道:“说起来,今晚这一遭,却是也是因为兄之故啊。若是没有我上任的事情,那恶毒贱妇也不准备将事情做绝的。”
他又对着陆尘一礼:“莫不然陆真人再此地看护,恐怕今晚会成为我一生之恨!”
陆尘则是笑了笑,安安稳稳的受了这一礼。
因为若是没有他的话,柳子顺肯定是会受到一定伤势的,兴许会留下病根。
反正在现代记载中,柳元景的亲弟弟死的很早,而他亲弟弟,便叫柳叔宗,在历史中没有什么成就,死的还早,都是一笔带过的。
若是这个世界的历史发展是对应的现实的话,那没有他的存在,柳元景必然会迟到的,那柳子顺被赵二狗等人的一番殴打之事,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哪怕是不死,也必然是伤到了什么地方。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的愧疚,让柳元景对自己的侄子万般宠爱,也间接造就了柳家第二代的门阀领军人物柳世隆出来。
‘话说,柳世隆应该就是柳子顺的儿子吧?’
陆尘瞄了一眼柳子顺。
这家伙,眼中带着清澈的愚蠢,可不想,未来却是他的儿子将柳家带领上的巅峰。
“兄长,那你不去江夏国,而是来了九江,王爷那边的差事如何交代?”
柳子顺又担忧的起来。
柳元景则是笑道:“说起来也是巧合,最近一段时日,道教的一众法脉齐聚庐山,王爷也想安排人过来盯着,免得发生了卵子,正巧合为兄过来了,一事不劳二主,王爷便将此事交到了为兄手上。”
说到这里,柳元景看向陆尘:“陆真人也是为了董奉之事而来的吧?”
“是的。”
陆尘点头:“柳大人知道董奉?”
朝廷知道的消息或许能更多一些?
“略知一二。”
柳元景没有隐藏什么,直接说到:“我拿了朝廷的案薄,上面所说,董奉已经死在了庐山。”
陆尘点了点头,这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了,哪怕是活着,估计也只是元神存世了。
而柳元景的下一句话,就让陆尘有些意外了。
“有人曾传出,董奉曾在庐山留下了自己的修行传承,所以才聚集了多方道脉聚集,乃至于佛门都要来插手一手。”
柳元景提起道佛修行者,神色间满是不屑之意:“这些所谓的出家人,满口的普渡众生,可是所做所行却与他们所言,背道而驰!”
他的神情好似对于出家人意见很深。
随即,他看到了陆尘,又觉着自己话里面的意思打击面太广了,连忙歉声道:“柳某说的事那些假出家人,陆真人勿怪。”
陆尘没有多少的感同身受,故而平淡道:“贫道明白柳大人的意思。”
随即又问道:“董奉的传承是谁传出的?”
“这……倒是无从查询了。”
柳元景摇头道:“其实庐山上有仙人的传说,早就有人传出,可是一直都是被普罗大众门当做典故来听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诸多道教修行者都汇聚于此,故而董奉传承的事情就传出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后,他有些迟疑的对着陆尘道:“陆真人,要柳某看来,这董奉传承一事,恐怕其中有些事端存在,怕是有人故意挑其诸多道脉争斗,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莫要插手过多为好。”
他也知晓交浅不言深的道理,只是侧面提醒陆尘,董奉传承的事情很复杂,里面现在纠缠的人与势力实在是太多了。
简直是一锅大杂烩!
陆尘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是好意他自然是明白的:“贫道是受人之托,想要找到董奉,可若是董奉已死,那贫道自然就不会插手太多了,现在贫道对这件事情比较好奇。”
随后拿出陆字玉佩,对着柳子顺问道:“这块玉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柳子顺看着陆尘手中的玉佩,神色微愣,但还是快速说道:“是一位叫陆修静的公子给我的,半年前,庐山上的东林寺招工,修建佛像,我便报了名,刚好陆公子路过,也要去东林寺,所以我便为那位陆公子领路。”
说到这里,他有些迟疑道:“只是上了山之后,我便一直做工,没有遇到陆公子了。那位陆公子后来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刚好是做工完事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下山,路过虎溪桥,在虎溪桥上遇到了陆公子。那个时候陆公子好像是出了些什么事情,神色不思的样子,也是那个时候,陆公子将这块玉佩交给了我,说要我保管好,日后自有人来取。”
他有些惊异道:“难道说,陆真人与那位陆公子也有些联系?”
陆尘点头:“陆修静,乃是贫道堂弟。”
“原来如此。”柳子顺恍然。
“你是说,陆修静没有离开?”陆尘又问。
他明明听许黄民说过,陆修静是离开了才对。
“没有,至少我走的时候没有。”
柳子顺摇头:“我最后一次与陆公子分别,便是在虎溪桥上,待我离开的时候,陆公子还是站在虎溪桥上。”
陆尘皱眉,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
“对了。”
柳子顺忽然又道:“我在两个月前的时候,曾碰到了一起去东林寺做工的人,他下山比较早,说曾经看到过那位陆公子,还有一个老和尚与一个老人一同下了山,走过了虎溪,并且还发出了笑声。那人说老和尚像是……像是……”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纠结。
“说了什么?”陆尘追问。
柳子顺神色复杂:“说那个老和尚像是……东林寺的前任方丈,慧远大师,那人是一位老工匠了,在东林寺中帮工过很多次,也见过慧远大师。”
“慧远大师?”
陆尘眉头皱的更紧了。
慧远大师,东林寺的前任方丈。
出现在自家山门之前,按照道理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慧远大师已经死去十二年了!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荆州刺史谢晦(426年反叛被杀),雍州刺史刘道产,荆州刺史、江夏王刘义恭,这是三个征召柳元景的人,嗯,也有可能是这三个人看上了襄阳柳氏的底蕴,在这里说明一下。
另外,柳元景是被荆州刺史,江夏王刘义恭于429年补授江夏国中军将军,在这里被提前到了428年下半年,算是贴合一下剧情,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