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脑中仍然在回忆着纯白之门,回忆那冰冷的触觉,还有漫宿那钴蓝色的光。
林地在漫宿的边境之外,昨夜便是他第一次进入漫宿中,奥马尔要铭记那种感觉。
不过,也许他不需铭记,因为之后的日子里他将经常到达那里。
不知从何时起,奥马尔已经习惯了亡者身上的寒意,每一次去往纯白之门时他都要与这些‘旅伴’同路。
漫宿没有实体,超越常规逻辑和凡人的理解,但它极为真实,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变化。
奥马尔每次穿过纯白之门到达漫宿,他眼前的一切都截然不同,但他却又能轻松的去往自己想去的地方。
就好像这里的某些东西是固定的,不是位置固定而是存在固定,它们就在那里。
就比如不远处,那个杂乱无章的灰色边境上方的大帐篷,每次奥马尔穿过纯白之门都能看见它。
这一次,流亡者决定去里面探个究竟,当他的想法浮现于脑中时,恍惚间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小屋旁边。
这里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蓝色的丝绸在位于漫宿外沿边境的风中飘摆着。
奥马尔没有压低自己的声响,若是里面有人必能察觉他的拜访。
而这样一座美丽的居所,自然也有一个颇有格调的主人,那是一名留着时髦短发戴着墨镜的优雅女士。
“欢迎来到睿智骑士小屋,旅行者。能在这见到新面孔可真不错。”
女主人非常友善的迎接奥马尔,正如她迎接所有的旅行者那般。
对于这样友善的人,奥马尔下意识的就想回应她,可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他才想起自己已失去了话语,并对这人为何能说话有些疑惑。
“你想问,我怎么能说话?”女主人看出了他的疑惑,便对奥马尔说:
“我并非是通过纯白之门来到这里的,我并不为我使用的方法感到自豪,所以让我告诉你些别的事情吧。”
女人自称为特蕾莎·加尔米耶,她将奥马尔领进屋中,坐在一个有着金色流苏的坐垫上。
随后,递给了他一角杯美酒,杯中的酒液清澈透明,奥马尔眨了下眼那酒似乎就消失了,再眨了一下眼杯子又重新被装满。
“别眨眼了,这是梦境之酒,你得认为这酒真实存在才能够品尝它。”
特蕾莎解释道,随后美美的饮了一口。
见此,奥马尔也将杯中之酒饮下,但是却喝了个寂寞,可能是因为在入口的一瞬间,他觉得这酒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