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那微弱的余晖宛如一层薄薄的金纱,轻柔地给古老且蜿蜒的街巷镀上一层黯淡而迷蒙的金色。轻柔的微风悄然拂过,悠悠地扬起地上那一片片枯黄的落叶。落叶如同无依的幽魂,在风中凌乱地飞舞,丝丝凉意随之而来,仿佛带着莫名的寒意。
李莲花刚走到街尾自己那辆略显破旧的房车旁边,猝不及防地,就只见一名男子双手叉腰,宛如一尊怒目圆睁、凶神恶煞的雕塑般屹立不动。男子面色阴沉得仿佛能随时拧出墨汁来,身后还领着一群气焰嚣张、气势汹汹之人牢牢地立在房车旁。
这群人一个个面露狰狞的凶光,双手不停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姿态仿佛一群饥饿至极即将凶猛扑食的恶狼。男子乃是风光堂管事,往昔便凭借其阴狠毒辣的手段令众人望而生畏,此刻更是周身散发着足以令人灵魂颤栗的胆寒气息。
“你就是神医李莲花!”男子纵声喝道,那声音犹如盛夏天际骤然炸响的闷雷,声震九霄,惊得周围树上停歇的飞鸟惶恐万分,四散逃窜。它们叽叽喳喳的惊叫声在空旷的空气中久久回荡,如同一曲慌乱的乐章。
“谁?”李莲花心中猛然一惊,犹如平静澄澈的湖面被猝然投入一颗硕大沉重的巨石,瞬间激起千重浪。短暂的慌乱如流星般在他的眸中飞速一闪而过,但他迅速回过神来,企图佯装不知,仓促而慌乱地应答。
“神医李莲花!”男子再度高声重复,这一次声音愈发洪亮,好似那古老寺庙中的巨型黄钟大吕被使尽全力重重敲响,声波如汹涌澎湃的巨浪滚滚袭来,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在剧烈地颤抖,仿佛整个空间都即将崩塌。地上的尘土受到这排山倒海般强烈的冲击,如同被狂暴肆虐的龙卷风席卷,疯狂地纷纷扬扬地飘起,一时间迷蒙了人们的视线,令眼前的场景犹如混沌未开。
“不是啊。”李莲花强作镇定,匆忙回答,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像一根无形却坚韧无比的丝线,残忍地撕裂他强装的镇定外表,无情地暴露了他内心深处极度的惶恐与深深的不安。
“李神医,你回来了!”就在这时,路过的大妈面带微笑地打起了招呼。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招呼,犹如一把锋利无比、寒光闪闪的利剑,瞬间刺破了李莲花那原本苍白无力的否认。李莲花只能尴尬地挤出一丝苦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全然写满了无奈与窘迫,就像一个被当场无情戳破谎言、无处遁形的孩子,双手局促不安地紧紧揪着衣角,那衣角在他的蹂躏下已然褶皱不堪。双脚仿佛被铅块重重地钉在地上,沉重得丝毫无法挪动,显得手足无措。
男子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冰冷彻骨的冷笑,那冷笑像是冬夜里凝结在悬崖绝壁的寒霜,透着钻心刺骨的寒意。他向前果断地迈出一步,眼睛死死地盯着李莲花,那目光犹如熊熊燃烧的炽热火炬,似乎要将李莲花的灵魂整个灼烧穿透,没有丝毫的宽容与怜悯,说道:“去年三月,是不是你在益州铁甲门,将气绝的施家三公子,施文绝救活了。”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艰难而愤怒地挤出,带着无尽的咄咄逼人、令人窒息的压迫与毫不留情的质问。
李莲花故意装作记忆模糊,勉强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说道:“我这个吧,就是记性不好,这好像可能,又不是我。”说话时,他的眼神飘忽游离,如同受惊的野兔般左顾右盼,始终不敢与对方那如烈火燃烧般的凌厉目光对视半分。
男子冷哼一声,猛地从后背迅速掏出锋利的武器,那尖锐的刃口在落日的余晖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冰冷光芒,语气愈发凌厉,如刀割般尖锐刺耳:“我要你帮我活一个人,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