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身旁的陈如松,他便也隐约明白了。
“这次攻城大家都辛苦了,一会每个人都到军中领赏。”
本来这些雇佣兵闻言还颇为高兴,但陈如松一声怒吼就让他们都纷纷低下了头。
“有什么可高兴的,打赢了仗是应该的,庆国公说要奖赏你们,还真有脸要?别忘了你们连命都是他老人家的!”
说话间陈如松还敲了敲腰间的刀鞘,这些人又一度恐惧的低下头不敢作声。
庆修有些诧异,这些人竟然能对陈如松畏惧到如此程度?
“你治军的方法倒是独特,这些胡人竟然能被你驯服到如此地步。”
陈如松闻言苦笑一声,随后他解开铁甲,向庆修展示自己胸前的一道伤疤。
那伤疤自左肩起,一路延伸到右侧腰部,狰狞且触目惊心!
庆修知道,这种伤痕恐怕刀尖再深几分,陈如松今日就绝对不可能再见到自己,可想而知他这些时日以来在西域的经历如何。
“当初幸亏我命大,也是自那以后我才明白,对这些昆仑奴和罗马人,就得当成猪狗一般驯化才行!”
当年陈如松带着庆修的命令抵达西域接管觉罗斯亲王送给庆修的奴仆时,仅仅只有三千余名昆仑奴。
本来他想联络庆修得到下一步指示,但是西域连年战乱,兵荒马乱他竟然连一封书信都很难送得出去。
很快他也将此行带来的盘缠用完,不得已只能在当地暂时干起雇佣兵的生计,带着手下这些奴仆保护商队并且赚取佣金。
这其中的艰辛自然是一言难尽,他手下的奴隶战死,亦或逃跑,更有甚者勾结盗贼一起反叛,差点害他丢了性命。
在这高压环境之下他不得不聚集大量亡命徒收成自己的下属,并且以十分残酷的方式来驯服他们为自己所用。
为此他甚至都不知自己亲手杀死了多少下属,时至今日这些雇佣兵仍然对他有刻入骨髓一般的恐惧。
但哪怕如此,这些人仍然愿意跟随陈如松卖命,原因也再简单不过。
他是真的有本事,能带兄弟们赚钱,而且每当有这种攻城的雇佣活,他都准许下属们烧杀劫掠,抢来的东西全部归自己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