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李石脑海中闪过诸多想法。

他快步走进书房，把这些想法一一记录在随身笔记本上，标注为正面。

然后又思考这么做的坏处，也是反面。

李石早在高中时期，因为政治课学习，而逐渐养成了辩证思维习惯，他知道凡事有利有弊，不能只看其中一面。

“以艺人明星来做噱头，好处是可以快速引流突破百万人次。”

“但不好的方面也不是没有。”

李石拿着笔，先在空白处写了个“反”字，再另起一行，思索片刻，写道：

一、费用大增；

二、观众里，真正对书法有兴趣的书法学习者、爱好者含量无法保证；

……

请这些明星站宣传肯定要花钱。

如果只来站台，费用还少些。如果真搞见面会或者演唱会，花费还要更多。

李石上网搜了一下，在后头备注：至少千万元级别的花费。

“花点钱还好说，别说几千万，就算是几亿，只要能帮我成就宗师，都不算什么！”

“但重点是第二个点。这样搞，一个不好，很容易造成舍本逐末的局面——如果到时候，大家都只是奔着明星来，没几个人真正关心书展上的作品，那……”

“甚至还有可能出现因为那些明星的粉丝挤占了观展的资源，让真正对书法有兴趣的人，无法看到展的情况。”

李石反复看着自己列出来的“正面”和“反面”，心里有了决定。

“不能做喧宾夺主和舍本逐末的事，到时候可请明星艺人帮着宣传，但不能那些人成为主角，书展的主角，只能是自己的作品！”

“我可以想办法，让书展的作品本身就拥有吸引大家来看的魅力！”

现在这个社会，什么东西最有魅力？

李石稍微一思索，便笑了起来。

当然是钱啊！

谁不喜欢rmb呢？

他直接给贺雅茹打去电话：“雅茹姐，近期有什么大的拍卖会吗？我想再试试水，不过这次准备拿两件，先上一件能品，后面再上一件妙品之作。”

“啊？你确定要拿妙品出来？”

电话那头，贺雅茹直接惊了！

李石对书法的神、妙、能三品之分，都写在七本专著里，她读过所有的稿子，自然是知道的。

在李老师的分品里，最高的神品就那么几幅，妙品放在整个历史上，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存在！

如王羲之的《行穰帖》、《姨母帖》。

贵妇在心里试着想了下：如果现在有拍卖会要拍《姨母帖》或者《快行穰帖》的真迹，那整个收藏界不得发疯啊！

“不过……李老师虽然艺术水平堪比书圣，但终究还没有书圣这份名气、名望，王羲之身上的光环是经过漫长的历史积攒沉淀的，没法比。”

“但如果把眼光再往后放长几百年上千年，那李老师在书法上的地位不一定就会比他差！”

拿着手机的美妇人忽然浑身微微颤抖。

她体内生出一种站在历史角度的‘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爽感！

犹如过电了一般。

深呼吸，压着激动的声音，故装轻松的笑道：“李老师，你要拿哪一幅妙品呢？不会是《沧海剑篇》吧？”

李石大部分作品，都是她经手装裱的，所以她知道很多。

而如今她拿来和《美人浴》并列，成为最痴迷的作品之二的《沧海剑篇》，便是妙品。

而且不是普通的妙品，她记得李老师将之与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等少数几幅列为妙品里的拔尖之作！

李石没好气地道：“你想啥呢？”

《沧海剑篇》是与神品只差一线的存在，他到目前为止，也就写过这一幅，怎么可能拿去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