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陷入到短时沉寂。
只是这种安静注定是暂时的,随着花纶等官员跟吕沧的接触越发密切跟频繁,有关吕沧的身份,也渐渐浮出了水面,尤其是听到这名小叫花子竟是夏之白安排过来的,不少官员脸色巨震。
盐运司。
李本末坐在位置上,把玩着一枚玉扳指,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阴恻恻的开口道:“查清楚了?那名小乞丐真是夏之白提前安插过来的人?”
张桐铁青着脸,愤恨的咬牙道:“都查清楚了。”
“那名小乞丐是两年前,夏之白在应天府收养的乞丐,十天前就来了余杭。”
“十天前?”李本末脸色陡变,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直瞪瞪的望向张桐,寒声道:“你安排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们眼睛都不要眨的盯着夏之白吗?这么大个人,不见了,竟然还没发现。”
“你可真有出息。”
“漏了这么大的事,你还闲事不够乱吗?”
张桐一脸委屈道:“李大人,这也怪不得我啊,谁知道夏之白这么奸诈,提前好几天就安排出去了,而且那时候我们都没摸清夏之白一行有哪些人,就算想防范也不知从何防起啊。”
“都怪夏之白狡猾!”
李本末却不想听张桐解释,冷声道:“现在是让你说这些吗?”
“你还没想明白吗?”
“夏之白只怕已打听到一些消息了。”
“知道我们那份名单动了手脚,以夏之白的奸诈程度,昨日的大会就是在有意给你挖坑,你自己还跳进去了,现在我们这边还不知夏之白究竟知道多少事,而且那些被隐匿下来的盐厂,又该不该说出去。”
“你这是把这一堆烂摊子都扔到了我头上!”
“你觉得我承受得住?”
张桐噤若寒蝉。
他就是预感到事情不妙,这才在打听到消息的一瞬间,就跑来告诉李本末,想让李本末拿拿主意,他虽然内心对李本末是颇为看不起的,一个外地人,有什么资格对他发号施令?
不过他也承认,李本末确实脑子活,想事情快。
每次遇到事,都能想到解决之策。
李本末扫了眼手中的玉扳指,又撇了眼大气都不敢喘的张桐,眼中满是鄙夷,他将玉扳指从手指上取下,直接搁在了桌子上,淡淡道:“这事我解决不了。”
“夏之白是带着尚方宝剑下来的。”
“根本不吃我们那套。”
“现在又拿捏住了我们的把柄,再想让夏之白点到为止,已经不可能了。”
“而且夏之白昨天已经把话说死了。”
“没有与会的盐商,都会被朝廷征缴,因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些没有在册的盐厂,彻底的‘关停’,至少先把我们给摘出去,非是我等登记不力,而是这些盐厂的确已经关停了,所以我们才没上报。”
闻言。
张桐一怔。
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道:“李大人,这恐不行,那些大人不会同意的,而且那些大人已经做了足够大的让步了,再直接关停,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谁担待的起?”
“这万万不行。”
张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