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爷子话还没说完。
骆一航弯下腰攥着一株白芷的茎杆往起来一拽,跟拔萝卜似的拔出来一根,随手拿着问严老爷子:“是这样么?”
“……”严老爷子呆呆愣住了,有点不能相信,“你就这么拔出来了?”
“对啊。”
“好大的力气。”
一没注意,习惯了,骆一航呵呵一笑,把手里的白芷递过去,转移话题,“您看看长得怎么样。”
严老爷子果然被转移了,根抢似的拿过去,先闻了闻,然后也不嫌脏,撅了一根芽芽直接塞进嘴里。
嚼了嚼抿了抿最后呸呸呸。
竖起大拇指后,直接揣兜里了。
“气味芳香,口感辛,微苦,性温,好东西。”先夸了一通,但话没说死,“具体的药性我得拿回去检验检验。”
“行,您拿回去随便验。不过我不一定卖。”骆一航坦坦荡荡。
严老爷子笑眯眯正点头呢,突然反应过来“嗯???什么意思?你有新下家了?不带这样的……”
那眼神,就跟看负心汉似的。
把骆一航都看毛了。
赶紧练练摆手,把自己打算做药包的事情跟严老爷子说了。
严老爷子一听,撇撇嘴,“我当是什么呢,那玩意你能用多少,你这儿有多少你知道么?”
骆一航摇头。
“我记得年初的时候,我给你提的,套种了3100棵对吧。”
骆一航点头。
“你这里是两亩多的面积,我按照套种减一半算的,3100正好是普通药田一亩的量,能收500多公斤干货。你一个药包顶多用个三五克,做十几万包你熬着吃啊?”
这话说的,老阴阳师了。
骆一航也不在意,反倒惊道:“能出这么多?那一公斤多少钱?”
“当然了。你以为呢,这玩意产量大着呢。”严老爷子又阴阳了一把,作为对骆一航吓唬他的报复。
然后想了想,回答说:“今年的价,普通货,干货啊,这个东西晾晒就行,处理简单。一公斤十一,一等的三十六,特等的一百起。”
骆一航一算账,普通货十一,一亩才五千多块钱。
但是种苗就花了两千五百多,再算上肥料打药人工,忙活一年,挣不到两千。
再想想昨天看丁蕊寄来药包上的价钱……
“才十一,一公斤?药铺里5克敢卖五块钱。你们真够黑的。”
严师傅赶紧推脱,“这跟我们做药材的没关系,那都是药铺定的价,要骂骂他们去。”
骆一航也就是顺便抱怨抱怨。
生产环节、流通环节、终端价格差大了去了。
要按照这么算,他这边的蘑菇,生产成本一公斤3块,终端卖166,哪儿说理去啊。
他可以灵气附加值。
人家也可以说房租附加值、医生附加值嘛……
两人说说笑笑离开了银杏林,爬上山头去看猪苓。
在猪苓林子里,挖出来一块,严老爷子看了看,又给埋上了。
说是还没完全休眠,还能长,要等到小雪之后,大雪之前再来看看。
那就得十二月了。
随后两人下了山,刚回到银杏林的时候。
就看见罗少安端着手机跑过来,边跑还边喊,“老板,银杏茶咱们能卖吗?”
严老爷子一听就竖起眉毛。
“怎么个意思?银杏也不打算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