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又厉声问:“姓苏的妾室呢,怎的还不出来接驾?”
管家战战兢兢道:“这个……兴许是还没起来。”
月华长公主脚步略略一滞,都日上三竿近午时了,苏绿真那个贱人还没起?
显而易见,驸马昨夜又折腾到很晚!
月华长公主不禁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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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府后院,海棠院的卧房。
临近晌午的阳光,透过红木窗棱,透过桃红色绣鸳鸯的喜帐,洒落在苏绿真面庞上。
兴许是太过刺眼,把苏绿真给弄醒了。
苏绿真翻身坐起,屋子里伺候的两个小丫鬟,立马殷勤地围了上来,伺候得宠的她穿衣梳洗。
“主子气色真好,红润红润的。”粉裙小丫鬟赞叹道。
苏绿真闻言娇羞一笑,她知道,自己的好气色全是被驸马爷夜里宠幸出来的。
说起来,那档子事真真是奇妙,初夜时她只觉得疼痛难当,一点也领略不到其中的美好。
小主,
可这三夜……
她忽然开了窍似的,只想让驸马爷多给几次才好。
当然,其中自然存着跟月华长公主较劲的意思。
自从那日黄昏,景德帝派太监请了驸马爷回宫去,苏绿真就开始跟月华长公主较上劲了。
这三日可谓是铆足了劲伺候驸马爷,他怎么爽她就怎么伺候,用嘴都行,直缠得驸马爷皇宫都不想回。
呵,月华是皇家长公主又如何?
一个三十几岁的妇女,跟她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较劲?抢得过她吗?
苏绿真坐在梳妆镜前,轻蔑一笑。月华长公主再保养得宜,终究是年岁摆在那,光是比肌肤娇嫩水灵这一项,就输了!
“主子,这是‘玉颜堂’出品的胭脂水粉,全京城最顶尖的,驸马爷昨儿特意给您买回来的。”
一个绿裙小丫鬟捧着几罐胭脂,搁放在梳妆台上,接着笑道,“驸马爷说了,主子您肌肤娇嫩,水灵得不得了,可得用京城最好的东西保养。”
苏绿真很是自信,她的水嫩肌肤会一直水嫩下去的!
此时的苏绿真哪里猜得到驸马爷的忧心,他后院那些三十好几的“老小妾”,少女时也一个个水灵得要命,可没几年就跟……粗糙的老帮菜似的,倒胃口。
抹好胭脂水粉后,苏绿真问小丫鬟:“驸马爷说了何时回府吗?”
小丫鬟答:“说是中午有应酬,下午才能回来。”
苏绿真闻言心头空落落的,驸马爷不在,她一个人待在府里甚是没劲。
干点什么打发时间好呢?
忽地,苏绿真想起这阵子的传言,说是傅玉筝移情别恋木凌皓。
可诡异的是,高镍那样强势的一个人,得知未婚妻背叛,居然毫无动静?
按照高镍以前的性子,不是早该掐死傅玉筝,或者当街狠狠羞辱她一通,再甩给她一纸退婚文书吗?
……莫非是三天前贡院“那一扑”,没人敢转告高镍?
思及这个可能,苏绿真心头一嗤,真是群胆小鬼。
他们不敢,她来!
说干就干,苏绿真当即让丫鬟拿来信纸和笔墨,将贡院前发生的那一幕添油加醋细细描绘了一番……
最终,又以匿名信的方式,让陪嫁丫鬟交给信差,送去锦衣卫卫所。
陪嫁丫鬟刚走,院子里就高声喊道:“长公主驾到!”
苏绿真心中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却不得不走出房门去院子里迎接。
月华长公主身穿金色华贵的公主裙,阳光下金光闪闪,在碧痕的搀扶下,她像一只傲娇的凤凰,高昂着下巴款步前进。
突然,她看见堂屋里走出一道葱绿色身影,身姿窈窕,不是苏绿真又是谁?
而苏绿真步姿怪异,双腿那个样子……
如今月华长公主也是有经验的人了,一眼瞅出不对劲来,立即传来专管房事的婆子质问:
“昨夜,她伺候了几回?”
婆子不敢隐瞒:“回长公主,三、三回。”
月华长公主立马柳眉倒竖,高喝道:“给本宫上家法!”
苏绿真哪里肯依,壮着胆子反驳道:“长公主,这里是木府,驸马爷说了,不必遵循长公主府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