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真要有这么一个秘藏,怎么早不见有人把它拿出来啊?
“北宗,北宗,还北宗个屁啦,他们在北方混不下去,都跑到西夏了,干脆叫西宗得了。”
老曲苦笑道:“行啦,你发什么牢骚。咱们‘继嗣堂’成立之初,可是只有显、隐二宗,哪来的南宗北宗?
“还不是一代代破落下来,早已不成气候。只剩下一些旁支偏门自立门户,还在那里痴人说梦,想着要恢复昔日荣光,自己鼓捣出来的么?”
萧千月叹息道:“是啊,国可以亡,家可以破,‘继嗣堂’又哪有长存之理?”
曲涧磊道:“我爹活着的时候,也对重振‘继嗣堂’念念不忘呢。不过他老人家走的早,现在就没人在我耳边念叨了。”
萧千月叹道:“我就惨了,我老子比我活得还精神呢,整天念叨着让我重振‘继嗣堂’。我拿什么重振‘继嗣堂’啊,宗支精英早就没了,剩下我们这些旁支从属苟且人间。”
说到这里,萧千月嘿嘿一笑,道:“伱还别说,还是咱们旁支从属命够长。我现在想想啊,当初那些宗主长老们,路走错了啊……”
萧千月坐正了身子,道:“历经一代代战乱,世家名门多已不复存在,‘继嗣堂’也失去了根本。但是,咱们‘继嗣堂’中那些长老精英,哪一个不是出身名门,饱读诗书?
如果他们不是总想着走捷径去重振‘继嗣堂’,而是顺应时势,由科举入手,该做官的去做官,该做名士的去做名士,把‘继嗣堂’由暗化明,以会社之形重现人间,未尝不能振兴啊。”
老曲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动,该做官的去做官,该做名士的去做名士,把“继嗣堂”由暗化明,以会社的方式重现人间?
嘶~~~,杨沅那小子是一年多以前从北国回来的,他不会就是“北宗”派过来的人吧?
难不成北宗那帮人,就是在这么干?
只是,这些只是他的揣测,毫无依据。
他的家族虽然一直是“继嗣堂”的从属,为那些避居幕后,操纵天下的大人物服务,但是到了他祖父时候,这个组织就已是名存实亡了。
他做过岳相公的兵,他现在是临安城的说书人,“继嗣堂”已经是他记忆里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仅此而已。
如果,杨沅真是“北宗”的人,如果“北宗”真的有意在临安干出一番名堂,那就由他们去吧。老曲已经不想给自己背上这个义务。
他点点头道:“不管它,反正我是没心思琢磨如何重振‘继嗣堂’了,我就说我的书,赚点钱过日子就是了。”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钱都交给你了,收好了,瞧你这乱糟糟的。”
老曲要往外走,萧千月则从罗汉榻上蹭下来,想要送他一送。
就在这时,外边响起了杨沅的声音。
“萧旧师,萧旧师,出来接客啦~~~”
老曲听到杨沅的声音,不由一呆。
这是……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