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未央宫,也是陛下要住的地方。”
阿斗闻言,有些不敢置信:
“当真?”
“千真万确!”
得到确认后,阿斗的目光又看向那高大连绵的建筑群,合不上嘴地惊叹:
“明文大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居然就能建成如此雄伟的宫室!”
“陛下谬赞了,臣不过是在未央宫旧址上修补了一番而已。”冯君侯不敢揽功,连忙谦虚道,“最多不过是新建了几间宫殿。”
“那也很厉害了!”阿斗的目光,舍不得挪开,“前汉之盛,由此亦可知矣!”
无论是锦城,还是南郑,虽说都有宫室,但这些年来,季汉的人力物力,主要都是用在讨贼上。
连天子的小金库都用在重建南北军上,哪有余钱大兴土木,修建宫室?
再说了,相父以节俭务实为要,也不可能让天子浪费钱粮。
故而在蜀中的那些宫室,不过是足够宽阔而已,要说奢华,那是远远够不着。
如何能与历经数百年扩建的旧都宫室相比?
就连皇后,亦是目露震惊之色,吃吃地说道:
“如此多的宫室,不知得多少人才能住满?实是太奢华了!”
冯明文解释道:
“皇后不必担心,实际上,未央宫还有很多宫室已被废弃,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不能住人,只是从远处看不出来而已。”
“那些废弃宫室,臣接手时间太短,一时间无法凑足人手清理,只能是以后慢慢清理。”
皇后这才点了点头,赞同道:
“明文此举是对的,关中久经战乱,人稀地荒,当以恢复生产为要。既然已经修建好天子住处,就没必要太过惊扰百姓。”
“皇后识大体,体民心,实是贤后是也。”
张星彩闻言,又看了一眼冯明文,忍不住地笑道:
“怪不得陛下老是念叨你,想要与你相谈,你的话,听了总是让人打心里感到高兴。”
冯君侯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臣得蒙陛下与皇后厚恩,诚惶诚恐,诚惶诚恐!”
大姨子确实厉害,三言两语之间,就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某人皇帝极得看重的信息。
不但让臣子觉得受到皇帝信任,就连旁边听着的小胖子,脸上都露出受用的表情。
“阿姊,姊夫!”
进入二重宫门之后,就不能继续行车了,得乘辇舆。
但见前方宫殿的门口,张星忆举手高叫,一路小跑过来,抱住了自己的阿姊。
张星彩亦是有些不能自已地抱紧了自已的妹妹。
“还好吧?这些年还好吗?”
一向冷静过人的皇后,在两人分开后,真情流露,眼中闪着泪花,细细地打量着张星忆,喃喃道:
“变了,变得太多了!”
张星忆笑中带泪:“阿姊却是没变!”
张星彩眼睛止不住地流下来,她抹了抹泪,又是愧疚又是感动说道:
“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
看着姐妹俩上演重逢姐妹情深,阿斗和冯君侯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两人有些无奈一笑。
姐妹俩又哭又笑之后,皇后突然语气严肃地叫了一声:“冯明文!”
“臣在。”
“日后若是你敢负四娘,我绝不饶你!”
冯君侯相信,皇后这句话,绝对是说到做到,他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答道:
“臣不敢,更不会。”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大办婚礼?”
“啊?”
冯君侯被冷不丁地这么一问,当场怔住,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充当临时侍卫的关将军面无表情。
冯君侯再看向小胖子。
天子正仰着头欣赏未央宫的建筑,眼中全是称赞之色,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皇后在说什么。
小胖子,你这样就是准备不当人子了?
我给你盖了这么多房子,你连一句话都不肯替我说?
信不信我把商品房建成安置房?
只是再腹谤,冯君侯也得立刻回答皇后的问题,否则那就真要老命了。
“这个,自然是以四娘与皇后的意思为主。”
皇后这才满意点头。
“当然,此事事关重大,臣也要回家,与家中夫人商量一番。”
嗯?
别说是皇后目光一凛,就是小胖子,也忍不住地投来钦佩的目光。
冯君侯把眼一闭,再把头深深地低下。
妈的,死就死吧!
“哼!”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听到哼声,皇后脸上突然绽开笑容:
“这是自然,娶妻之事,重之又重,肯定是要和家里人商量的。”
她说着,转向后面,笑着对关将军说道:
“你说吧,关阿姊?”
关将军毫不畏惧地回应道:
“皇后此时所言,是家事耶?是国事耶?”
“宫外是国事,此时在宫中,又无外人,自然是家事。”
“若是家事,自然是两家有商有量,商量出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才好。”
国事的话,那关将军自不会二话。
但要是家事的话,那冯府上的一切事情,都得经过她的同意才行。
正室大妇,就是这么底气十足。
冯府只有守寡妇人,没有被休之妻!
PS:五千字,真不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