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一部分，是多大一部分？”纪默仍旧是一个包头蹲防的姿势，咬着牙问道。

“根据您现在的状态来计算，起码要一半。”

“一半？那有点太多了吧？！而且我不是就催眠了这个母虫么，这跟丧尸数量的多少有什么关系？”纪默捂着脑袋，现在楼内的丧尸数量不在少数，如果放弃一半数量的丧尸，他将无法保证楼内剩余幸存者们的安全，并且，按照李一伟和八方会的计划来看，只有一半数量的丧尸，未必能够攻得下C楼，更别提C楼里面还有连八方会都没有料到的一阶丧尸的变体。

是的，从李一伟的嘴里知道了八方会的计划之后，纪默便打算将计就计，操控着这些已经被转化的丧尸，将存放着大量物资的C楼给夺回来，只是不知道，C楼里面的那个有智慧的一阶丧尸，会不会影响他对于这些丧尸的操控。

“sir，您听我说，虽然现在您只催眠了母虫一个个体，但是它跟您前几次随眠人是不一样的，母虫能够控制被这只母虫病毒感染的所有丧尸，这也就意味着，母虫跟这些丧尸是相链接的，您催眠了母虫之后，就相当于催眠了那些丧尸，您对母虫发出的指令，就相当于您对那些丧尸同时发出指令，这样一来，您所承受的精神压力自然不是一般的大。虽然发出催眠的是您耳朵上戴的耳机，但是那声波同样会对您产生影响，催眠的人数越多，您的影响也就越大。”

“那不对吧，假设我催眠了八方会的老大，让他给八方会下达指令全都自杀，难不成这还相当于我控制了八方会的所有人么？”纪默一边忍受着眩晕的不适感，一边动脑子思考着。

“那不一样的sir，人类是动物社会，有着严格的上下级关系，而这些丧尸···您难道要将它们归类到动物里面么？”管家操着一口电子合成音，难得的发出了一句反问。

“而且，我并不是让您放弃对那些丧尸的控制，您完全可以操控一半的丧尸先给自己关在一个空旷安静的地方，然后先操控着另一半的丧尸去进攻C楼，等这一半丧尸死的差不多了，您的精神压力也下来了，就可以操控另一半丧尸来接替了么。”

“有道理，不过管家，你之前跟我说，它们变成丧尸之后，只保留了一些最基本的本能，就像是人饿了要吃饭，它们不由自主的会对人发起攻击一样。”纪默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

“是的，sir。”

“那你能不能通过催眠，将进攻C楼这种事情，也变成它们的本能呢？”纪默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片刻的沉默之后，管家的机械合成音响起：“好的，sir。”

“那就解除一半的控制吧，我来操控这一半，然后你去催眠另一半。”纪默继续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好像是管家强忍住了想要骂纪默的冲动，但是仍旧回答道：“好的，sir。”

数分钟后，一个自打末日开始，人们从未看见过的景象就发生在了城西营地的一楼大厅里。

只见大厅内部原本密密麻麻的丧尸突然泾渭分明的平均分成了两个阵营，随后其中的一半丧尸在短暂的沉默后又恢复了最一开始的样子，嘶吼着，混乱但却齐刷刷的冲出了楼门，冲着储存着众多资源的C楼冲去；而另一半的丧尸却仿佛是集体失聪了一般，完全无视另一半同类所发出的噪音，仍旧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而在二楼的走廊的某一个窗口处，纪默正一手扶着窗户边缘，整个人蹲在窗台边上，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管家，把无人机派进去吧，先找到那个智慧型丧尸，我总觉得，那个家伙会对这些丧尸产生什么影响。”纪默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已经逐渐变得嘈杂的C楼，一想到之前费了那么大劲都没能把那个变异的一阶丧尸弄死，纪默此刻的心中就隐隐的有些不安。

“sir，无人机已经进去了，实时录像发送到您的显示屏上面了，不过从目前传来的画面分析来看，并没有发现那个智慧型丧尸。”

“不在？”纪默皱眉看着眼前的画面，楼内的丧尸已经被外面的响动所吸引，凑在被封锁住的门口处疯狂的拍击着大门，可视线扫过一个又一个丧尸，却始终没有发现之前那个熟悉的瘦小身影。

“怎么可能不在呢？”纪默甚至调出了楼上几层的视频画面，但仍旧是一无所获。

“管家，再帮我接管一部分的丧尸，用来守住周围，别让里面的丧尸跑出来。”纪默一边吩咐着，一边纵身从窗边跳了下去。

此时C楼的楼门已经被撞开，双方的丧尸已经纷纷撕咬在了一起，属于纪默一方的丧尸出于被篡改之后的本能疯狂的撕咬着自己的‘同类’，而另一边的丧尸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出于最基本的受击本能同样也是伸出利爪，张开嘴巴撕咬了回去。

“sir，您想要干什么？”从二楼跳下的纪默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了C楼前，管家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进去啊，还能干什么。”纪默一边说着，一边像个壁虎一样，手脚并用的爬上了二楼。

“那个丧尸的体型很弱小，它不可能离开丧尸群内部，因为它知道，没有周围丧尸的保护，他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纪默手抓着窗沿，眼睛看向C楼内部的大厅，嘴上说道：“视频里找不到它，那我就亲自过来找。”

“刚才我没能弄死它离开的时候，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它那一眼里面···有情绪。”

不管是他曾经见到的，还是在八方会的实验室内见到的，甚至是在那个他不知道是虚幻还是现实的传送门背后的梦境中见到的，那些丧尸，通通都是没有情绪没有思想的；又或者说，这些丧尸，就不应该拥有思想，更不应该拥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