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济宁的认知里,尊卑有别,怎可逾越?
苏济元也是头一次见到苏济宁这般同他说话,虽听了进去,但心中甚是不服。少年正值离经叛道的年纪,心中不服,不吐不快。
“兄长怎和阿姊说同样的话?王爷都说了不拘于这些虚礼,还一个个端着,这就见外了。”
苏济元到底心虚,只能低声喃喃说道。
他是年少,但不无知。只是,心中盼着司徒渊真如眼前这般亲近,这样他的阿姊,在渊王府的日子就好过了。
女子一生都困在后院那方寸之地,成日围着一个男人转,若此子怠慢了女子,想来这女子的一生必定悲苦凄凉。
他的阿姊在过去吃了许许多多的苦头,如今嫁入渊王府,他日日乞求上苍怜悯,让她后半生平安顺遂。
“济元弟弟,你过来,怎可与王爷平坐?”
苏济宁挥手朝苏济元示意,让其到自己身边来。司徒渊一言不发地看着苏济宁和苏济元他们兄弟情深。
他从苏济宁的眼眸里,看到纯粹。他对苏济元的担心是从他眼中看到的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
这样纯粹,不掺杂任何利益与算计的感情,是司徒渊不曾拥有过,却极其渴望有的感情。
这便是寻常百姓家的兄弟之情,司徒渊心生羡慕。
苏泽不算是个好人,但他的孩子中,不乏有血有肉之人。司徒渊就知道三个,他的妻,他眼前这两个半大的孩子。
“刘全,带公子们回揽月阁歇息吧,还有把前些日父皇留下的外伤药给大公子。”
“兄长,你受伤了?”
苏济元一直低着头,哪怕站在苏济宁身边也不曾抬头看苏济宁,若司徒渊不说,他又怎会知道苏济宁受伤呢?
苏济宁嘴角还有干了的血渍,苍白的脸上印着粉红色的手指印,“他打你了?”
这个“他”,就算苏济元没有明说,大家也心知肚明,是苏泽。
苏济元的眼睛因愤怒而瞪得大大的。苏泽这老混蛋,他让阿姊挨板子,还打了兄长,有他这般当父亲的吗?
“阿姊的那把火就该烧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