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嬷嬷遣了个脚程快的府卫,把后门上当差的小厮叫来问来,不到一盏茶功夫,嬷嬷便知道了门上发生的事。
姑娘的家人搬家了,姑娘却不知道。
尤其在姑娘刚知道爹不是亲爹的节骨眼下。
姚嬷嬷塞了把铜板把小厮打发走了,不由得扶额叹息了声。
上一回姑娘病重大公子没说话,这次眼泪汪汪回来被大公子看见了,若要怪罪,自己这回定然逃不掉。
先告罪总没错。
*
赵非荀骑马回来,扬了一身的尘土,再混着汗水,着实难受,一进主屋就拐进里间的屏风后洗漱更衣。
小厮进出两趟,送完水便退出去。
也不见他用小厮服侍。
锦鸢站在外面,被他冷冷剐了两眼,人才逐渐冷静下来——是她在外面丢了规矩,若是被人看见再传到主院里去,受罪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想要跟进去伺候,被赵非荀一句话赶了出去。
只能站在屏风外候着。
人一冷静下来,又开始胡思乱想。
直到一双黑色短靴闯入她的眼,她才慌忙退开半步,低低唤了声大公子。
赵非荀一肚子的邪火,看她怕成这样,舌尖抵了下槽牙,心情愈发不佳,五指成爪扣住她的脸,语气的冷意寒人:“这次又是因什么事?总不会是又被沙子迷了眼,嗯?!”
他恼了怒,下手没个轻重。
锦鸢被捏的面颊吃痛,却不敢叫出声来,硬是咬牙忍着,“奴……”
“哑巴了?还是耳聋了?”
他将小丫鬟眼底的绝望、畏惧看在眼底。
他对小丫鬟已足够纵容,为何她还如此不知满足。
一而再、再而三的还想要欺瞒他?
稍稍一凶,就要用这种眼神来看他?
指腹擦过她湿濡的眼角,他的眼底、面上却不见一丝笑意,这样故作温柔的动作,更让人害怕。
赵非荀垂下视线,彻底失了耐心,看着她忽闪不安的眸光,语气阴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