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眉眼温柔如画,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下姑娘的发髻。
“自是和——”她顿了顿,“家里人同去。”
“是、是和巡抚大人吗?”
锦鸢的主家是新来的巡抚大人,这事在这儿学习的姑娘们也都知道。
但她从不在姑娘们跟前提及大公子只字片语。
这会儿孩子们胆大问起后,她眼神虽温柔,但语气已淡了些,“这不该是你们打听的。”
姑娘们便不敢再问。
锦鸢走到一旁整理丝线,听见下面的姑娘们挨着头还在窃窃私语。
“我阿娘还说了,花灯会上姻缘多呢。”
“先生肯定是和大人一起去。”
“就是就是。”
“那女先生就是巡抚夫人?”
“是……吧?”
锦鸢起先还不想过于严厉呵斥,但听着姑娘说的话越发没了规矩,放下手里的绣线,走到姑娘们跟前,手里拿着戒尺,在绣棚上下针错的地方点了两下:“入学前的第一课我便告知你们,手不能停、眼不能斜、心不能散,看来你们都没记住!”
她鲜少动怒。
姑娘们吓得立刻站起身,纷纷求饶认错。
锦鸢各自打了手心十下,让这几个姑娘今日通通回去面壁思过,三日后再来绣房学习。
到时再不改过,便不用再来了。
此言一出,留下的几个姑娘不敢议论只字片语。
大公子允她教姑娘们绣活,本是善心,她绝不希望因这个绣房,又或是因自己,给大公子添些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让这桩善事,成了谣言的源头。
这日的授业结束后,锦鸢照常回小院里去。
赵非荀一如既往地忙碌,迟迟未归。
锦鸢今日虽然累,但却没什么睡意,坐在桌前写了好几页大字,浮躁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