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强笑了笑,“还没打扫呢!”
“那怎么这么干净?”
“想知道为什么,那就和我下山去打水,我们路上说!”严礼强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放下手上的一堆工具,提着两只桶,桶上挂着一盏灯,朝着山下走去,顾泽轩和赵慧鹏两个人各自提着桶跟了上去。
以严礼强现在的眼力,他感觉自己就算不用马灯也能看得清上山的路,但是在不想暴露自己这个能力的情况下,许多时候,特别是天色不好的时候出来,他还是会带着一盏马灯,算做事掩人耳目的工具。
“礼强,你说这茅厕怎么这么干净?”平时难得开口的赵慧鹏在追上来后好奇的问道,顾泽轩也一下子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严礼强有什么说法。
“我爷爷当年做游方郎中,走南闯北,曾经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有一次他到一个小镇上,就发现他所在的客栈旁边,有两辆不知道是谁的马车,一起停在了客栈旁边,那两辆马车,有一辆完好无损,干干净净,而有一辆,则有些旧,马车的车窗还破了一个洞,也没有补起来……”严礼强的脑袋只是稍微转了转,就把他上一世知道的经典的“破窗理论”用顾泽轩和赵慧鹏两个人能听得懂的语境描述了出来。
在说完破窗理论之后,严礼强总结道,“所以,想要让这个茅厕这么干净,最简单的一个办法,就是我把茅厕打扫得比这个更干净,来茅厕里的人,自然就会随时注意,不会把茅厕弄脏,如果茅厕本来就脏,那么,来到这里的人会更不注意,把它弄脏也无所谓,这就是人们的心理……”
顾泽轩和赵慧鹏两个人听严礼强说得如此有意思,都听得津津有味,大呼有趣,在听完后,顾泽轩痛快的拍了一下手巴掌,“我知道了,所谓的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对于强者,比如说剑神宗的那些亲传弟子和核心弟子,比如七杰三英他们,周围的人都一个个的去巴结,给他们好的资源,好的修炼条件,他们自然就会越来越强,而比如像我们这些没有背景的外门弟子,谁都可以来踩一脚,时间长了,也就越来越弱……”
“道理差不多,但我们却不是破车!”严礼强笑了笑,“车子破了,车子自己无法让破的地方变好,但我们作为人,却可以自强不息,可以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就像那个姓霍的把我打发到这里清洁茅厕,如果我自怨自艾,每日的工作都做得稀松平常,马虎了事,那天巧峰上的这个茅厕,也就成了我在剑神宗的第一个破窗,看到这个破窗,以后谁都可以来踩我,但如果我把那个破掉的窗子补起来,倾尽全力镶金嵌银的把它补好,你们说以后谁还敢来无故踩我一脚呢?”
“我算服了!”顾泽轩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简简单单打扫一个茅厕,都能让你悟出这么多的道理,我以前还在奇怪你打扫一个茅厕,怎么这么尽心尽力,原来是礼强你心中自有丘壑,我孤陋寡闻了……”
赵慧鹏则用钦佩的眼光看着严礼强,双眼目光闪闪,神情有点激动,严礼强刚刚的那些话,让赵慧鹏听了,就觉得心中瞬间敞亮,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
来到山下平日打水的那条小溪边,因为溪水流得比较缓,溪面山都结了冰,严礼强用石头凿开冰面,才能顺利把水打上来。
三人打了水,然后再一起送上山,然后再下来打水……
三个人打水,自然比严礼强一个人打水快了很多,不用半个小时,三个人跑了几趟,就把茅厕之中的水缸装满了,而那装满的水缸,只是半个小时,就在水面上结了一小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