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往好的方面想,罗禅师法力如此高强,也是件好事。百年来的蜀山第一天才姜清的亡魂都被他诛灭,那就意味着他行走在这塔中百无禁忌,不怕那些大妖魔,月如的安全是也保障了。”
林天南点头道:“遇到了禅师,我们本就没必要和他起冲突的嘛。还是老夫拜托禅师帮忙将小女带上峨眉仙霞岭,只需她在慈航静斋修身养性三年,改改那刁蛮任性的脾气,也不是坏事。”
李逍遥鼓起勇气道:“伯父,这件事应该征求月如的意见,她若是不喜欢当尼姑,被逼着关在尼姑庵里三年,一定会很痛苦,比坐牢都难受。您能忍心眼睁睁看她受苦,而心安理得吗?”
换成是个封建家长作风严重的的老爹,听到拉着女儿私奔的混小子说这种话,怕不是要当场翻脸,拔剑了砍李逍遥,但林天南却是个宠女狂魔,家里一向是女儿老大天老二,这才把林月如惯成这付德行。
听了李逍遥的话,林天南非但没生气,反倒略略反思,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不对,不该强行扭曲女儿的意愿。
女儿那臭脾气,林天南最熟悉不过,要是她不开心,哪怕每天锦衣玉食,也像活在地狱,女儿性格还刚硬,万一内心痛苦无处发泄,做出些极端举动,出了什么事,他这做父亲的可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送林月如去慈航静斋出家,也不是林天南觉得女儿实在没法管教了而拜托和尚替他管教,关键还是罗锋说林月如死兆星已经在闪,要是不出家躲灾,都活不到成年。
现在转念一想,出家也未必一定要去佛门,林月如的心上人入了蜀山派,可以考虑让女儿在蜀山道门寄身几年消弭灾劫
蜀山派掌门是拜把子兄弟,去找独孤宇云好好说说,给林月如一个外门弟子的名额,也非难事。
如此一来,不正是两全其美,她一定会欣然答应,三年过后还俗直接领回家一个上门女婿,说不定还能买一送一,外孙子都能抱上了。
想到此处,林天南不禁有些动摇,寻思着找到了罗禅师,干脆向他道个歉,说之前的约定作废,将女儿要回来算了。
“你这臭小子,倒是肯替月如着想,算那丫头没看错人!”林天南板着脸道:“好吧,等找到了罗禅师,老夫拉下这张老脸,与他说说,若是月如真心喜欢,就不去慈航静斋,但要留在蜀山派,请独孤兄帮我看顾她。”
李逍遥闻言面露喜色,点忙拱手道:“多谢林伯父体谅,怪不得月如说过,说您是世上最最宠爱女儿的父亲了。”
这明显是吹捧之语,在李逍遥和林月如说起她不告而别好像不太好,林月如倒是说过她老爹很宠她,就算离家出走也不怕老爹发疯来安李逍遥的心,但林天南听得却无比顺耳,抚着长须露出一丝欣慰笑意。
“我看他可没那么好说话。”
酒剑仙看他们翁婿在进行良性互动,忧心忡忡泼冷水道:“你们呐,太乐观了呀!好色禅师罗锋可不是等闲之辈,老道我虽没什么确凿证据,却总觉得他行事邪得很呐,好像在背地里谋划着什么大事,江湖人都以为他是天下第一好人,老道却认为那是大奸似忠。”
李逍遥喜色顿消,回忆着与罗锋的几次解除,皱眉道:“这么说来,细细一想,我也觉得罗大哥挺神秘的,八年前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侠客,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高僧。还喜欢说些莫名其妙奇妙的话,好像知道很多秘密。”
林天南道:“你们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说不定老夫见到罗禅师,把话说开他就欣然放了月如呢?罗禅师所作所为,还不是为了人族崛起大业,还孤身一人犯险杀入锁妖塔,替蜀山派除掉了叛徒姜清,于人族和蜀山派来说都是大功一件。”
酒剑仙和李逍遥的疑心并没因林天南一番话消除,二人的反倒更加忧虑。
深深吸了口气,李逍遥振作精神,道:“师父,我们三人联手,应该打得过他吧?”
“啧,不好说啊,老道耗尽全身灵气、体力使出酒神咒,或许能一击震灭姜师叔,但他若是施展快剑先手抢攻,也能逼得我无法蓄气出招,胜负在两可之间呐,就算能赢也要身受重伤。”
酒剑仙咂吧着嘴道:“看这战后残留的现场,罗禅师施展佛门法术威力不逊于酒神咒,诛灭了姜师叔也没受重伤,可以继续深入塔中,可见他法力又有多么高强。”
在这条时间线上,李逍遥并不知道姜清是谁,原剧情中姜清的故事是林天南讲述给他的,听出酒剑仙十分推崇姜清,不由好奇地问道:“被罗大哥打败的那只姜姓妖魔很强吗?”
酒剑仙唏嘘道:“若是姜师叔没遇到那妖女,当今蜀山掌门都轮不到我师兄来当啊,哪怕他堕为鬼仙,凭着那一手绝顶剑术,我和师兄都忌惮三分,不敢贸然入塔找他寻仇啊。”
姜清堵在锁妖塔第一层冲要通道十六年,蜀山派曾派遣好几个讨伐小队入塔剿灭,却统统被他一剑挑之,死伤了不少精英弟子,以至于掌门独孤宇云索性眼不见心为净,干脆封闭塔门,禁止弟子进入,当他不存在就算了。
这就意味着,即便酒剑仙和独孤宇云联手入塔来杀姜清,都有一着不慎双双陨落的巨大风险,为了避免蜀山硕果仅存的两大高手折在曾经的自己人手里,索性连替被姜清所杀的蜀山弟子报仇都放弃了。
这么做对于蜀山派来说或许有些丢脸,却很现实。
姜清是地缚灵,不用担心他会逃出塔,而且神志已丧,以前的事情几乎都记不得,只知道守着埋骨之地杀戮入塔者,相当于给锁妖塔第一层添了一个六亲不认的忠实守卫,不管不顾也无所谓,贸然招惹万一出了岔子,反倒凭白削弱了蜀山派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