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0你若愿意,我就明媒正娶,你若不愿,我们就做一对知己。

宁清远追了几步,忽然又停下,他回头,隔着暗淡灯光里的如烟夜色,他能清晰看到那个叫傅竟行的男人。

他举着枪的手臂一动不动,就那样站着,脸容却是模糊的,模糊的让人瞧不清楚他此刻的神色,宁清远缓缓收回目光,快步向渠凤池离去方向走去撄。

不知何时雨又下的大起来,树上的嫩叶在雨水的冲刷下无力的垂下摇摆,他身上衣衫尽数湿透,一头乌发被雨水淋的凌乱,冰冷贴在额上脸上。

他到最后,肩膀手臂几乎僵硬了,方才缓缓将那持枪的手臂放下来。

他知道的,就这一刻,就从这一刻起,他和聂掌珠,完了,彻底的完了偿。

像炎炎的夏盲目的追逐着冰冷的冬,像热情的秋擦肩错过了温柔的春。

他从来不愿承认的,他从来不愿相信的,他从来怀抱着一丝希冀的……

全都碎了,真真正正的碎了,再也拼凑不起来。

掌珠是在天近黎明的时候醒来的,麻醉剂的药效过去了,肩上缝合的伤处痛的揪心,像是烈焰在不停炙烤一般,她睁开眼,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就疼的眼泪盈眶。

她自小就怕疼,从小到大有爸妈长姐呵护着,更是养的娇气,平日里磕碰一下就要哭个不停,一家人哄着抱着亲着还要撒娇半日才止住眼泪。

后来长大了,也觉得这样太羞人,再不愿家人提起小时候的顽劣。

再后来,聂家倾覆,她更是没了娇弱的资格。

只是,能忍住麻醉剂未曾起效就剖开肚子的剧痛生下她的嘉树,却不知为何,一丝一毫都不能忍受这一刻身体上的疼。

“珠珠,是不是疼的厉害?要不要再打止痛针……”

渠凤池心疼的不行,眼睛红红望着她,她哭一声,他的眉毛就皱紧一分,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紧抿了嘴唇叫了医生进来,给她打了一针止痛,看她哽咽着又沉沉睡过去,渠凤池坐在她床边,握着她依旧冰凉的手,目光落在她脸上,却渐渐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