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冲苏显文等人道:“你们都给我坐下。去人告诉朱子明和高守全,我就坐在祖宗这儿等着我孙子回来!”
一名候命的管事领命去了。
苏显文,钱夫人和刘夫人都第一时间坐了下来。江夫人犹豫了一下,终究也缓缓坐了下来。
寂静中,苏显义的声音响起。
“娘。”
“嗯?”
“要是山儿有什么三长两短……”苏显义抬起头来,看向苏母。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宗祠大厅里的众人还是围在外面的堡民,都在这一刻下意识地把视线转开,仿佛在畏惧和躲避什么一般。而宗祠大厅更是整个都晃动了一下,瓦片啪啪作响。
“地震!”苏显文猛地一下跳起来,却发现四周安安静静,就连挂在梁上的火油灯和垂下的布幔都没有丝毫动静。一切竟宛若自己的幻觉一般。这才讪讪地重新把屁股放回了椅子上。
苏母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的眼睛。
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此刻一片漆黑,就仿佛吞噬光线的黑洞一般,没有一丝光亮和色彩。
苏母缓缓道:“若是那样,我就再不管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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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家庄,樊采颐和谢寻白站在一座三层小楼的屋脊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不远处的老旧小院。
几枚铜钱撒在两人脚下的瓦片上。
下方的街道上,两个米家护卫并肩经过,几个庄民扛着锄头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一个老头坐在小凳子上抽着旱烟,几个婆姨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
这些人偶尔会抬起头,看向天空,但视线只会从樊采颐两人身上一掠而过,就如同完全看不见一般。
小院里,西厢房的门开了,米珞似笑非笑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反绑着双手的苏道山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
“师叔,”樊采颐问道,“我们不动手么?”
“让这小子吃点苦头,让师叔看看热闹不好么?”谢寻白挑了挑眉毛,一脸不爽地道,“敢黑咱们的道种,我没揍他就算是轻的了。”
“幼稚!”樊采颐面无表情转过头去。
说话间,苏道山已经走到小院中央,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神气十足理所当然地冲米琅下令道:“放开我!”
说完,他又啐了一口唾沫,一脸鄙夷地冲米琅骂道:“无耻败类。我苏道山堂堂君子,竟然与你这等卑鄙人齐名,并称翼山天骄,简直可悲可笑,令人羞耻!”
米家众人骤然对视一眼,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尤其是米琅,整个人都被骂得有些发懵。
翼山天骄?
齐名?
四年前的西塞城郡考,米琅以北郡第二,翼山城第一的成绩考入雷云门内门,一时震动全城。被誉为米家数十年一出之才俊,风头一时无两。
即便是两年后,苏家的苏道玉同样以翼山城第一的成绩考入墨湖剑派,风头也不及米琅。
究其原因,除了墨湖剑派在九宗内排名第三,和执牛耳的雷云门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之外,更因为苏道玉和米琅身份不同,资源差出以道里计。两者天赋谁高谁低也就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