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于飘渺欲落的南疆腹地,此时的乾光城呈现出了久违的平静场面。
原本明争暗斗不断的各大家族也不再显山露水。
百姓们安居乐业,商业繁华,一片人间美好景象。
不过没人注意到的是,此刻的乾光城,早已没有了日出的景象,也没有了日落月升的黑幕。
只有一轮血月照空。
所有百姓的身上都披上了一层血衣,他们目光空洞,形如枯槁,僵硬地做着自己之前未竟之事。
只是这一幕幕多少显得有些怪诞惊悚。
有人家用血水喂养刚出生的婴儿,抚平婴儿的哭闹声。
也有人家露出皮开肉绽的身体,将血管从里面生生抽出,灌在干涸的地面上,生出庄稼。
更有走街串巷的小贩推着鲜血淋漓的红肉,等着食客的前来。
······
眼前的一幕幕,都是带着一个诡异的血字。
无人知晓,一切都发生了什么变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唯有在乾光城中中心位置的神庙,一身灰袍的诸葛松立在陈大将军神像前,跪倒在地,时而低语呢喃,时而发笑疯癫。
再看向这陈大将军神像,已经有了剥离之感,上面不知质地的材料纷纷掉落,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是一个狰狞凶煞的面孔,浑身浸满了浓稠的血液。
甚至于距离神庙百里开外,都能嗅到这般腥臭味。
不知何时,有脚步声从神庙外缓缓传了过来。
来人一身猩红血袍,一张略显苍老的面庞上爬满了泵张的血管,清晰地看到里面鼓动的生命力。
“老爷子,到了这一步,你也该退位让贤了。”
声音显得略有磁性,带着某种摄人的魔力。
诸葛松没有回话,仍旧跪倒在地面上,不过身体开始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伴随着颤抖,诸葛松的身体也一如神像那般有了龟裂的趋势。
“这都是你当初固守己见的后果,你也知道,这世道不可能一成不变,分分合合本就是大势所趋。”
来者再上前一步,血腥味又浓稠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