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曰:“为卫戍王都大淄,不致重演十九年前之灾劫,寡人便不可往宣西调拨大部军队。再者,卿又已与墨家合作,墨家守城术天下闻名,望卿能明辨形势而为之取舍。故而,寡人在此,任命卿为宣国左司马!由大淄点步骑五万,统领宣西三十城兵权,抵抗炎、乐、未三国攻势,坚守宣西疆土!”
“这!”
话音落毕,申正则当即抬头、一脸惊疑的看向了宣王去…
左司马,只是武职,且只负责宣西防御,比起能留在朝上、执掌内外的左徒是低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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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上明明已亲书王诏,将自己复任左徒,这才几日,怎又改任左司马了?
莫非是没能请出仲兄,而给降了下来?
更何况,只让一个文官去守宣西,剩下的武将都留在大淄守卫宣东与王都?这又是什么怪异朝策?
“卿不必疑虑。”
宣王自然看出下臣面色、当即解释说道,“此计乃是半月前,墨使与炎国小道带来一位客卿所提的建议,非是寡人临时悔改。”
“客卿?!”
这回听到,却是轮到始终未开口的范远也跟着讶异了。
此人所指,明显是从郢郸回到大淄后、戴上铜面作了伪装的王子杨郜,可是,明明正是杨公子向他们提及的仲将军与申大人,如今才几日不见,怎又一转念出尔反尔了呢?
环视一眼,朝上众人也都是露出面庞的陌生脸孔,没有一个戴面具,更全是陌生气息,证明杨公子并不在朝上。
那么,杨公子这是怎一回事呢?
随即,便见范远与申正则不禁默契的看向对方,对视一眼,眉头一蹙间,皆想到是恐怕事有蹊跷,还有内情了。
“臣…领命。”
申正则迟疑的应下,随即,便见有位宦官走上前来,递出一装满符节的木匣,正是一枚大淄、及宣西三十城加起来的各个等级兵符。
有这些兵符,申正则便可以调动约十余万步骑在宣西防守。
十余万听着似有很多,然若是分摊到要守三十城,三面提防,加上其中还有未国的特殊兵种,便实在是难言“足够”。
接下来宣西会成什么模样,这便实在不敢再揣测了。
“散朝!”
……
大淄朝会散去后,申正则便与范远暂时分别,要立即随诸将到城外大营去点兵,待接下来开回宣西了。
二人也细声讨论决定,由范远去找杨郜询问清楚。
待事情解决后,便到城中那座宣王尚留给申正则居住的、在他到青城后便只是仆人们在居住和打理的“左徒府”去汇合。
于是,范远自出了永泽宫后,便往铉影阁驻部去了。
深知此事留在铉影阁的斥候们必有眉目,且自己也并不精通潜行、隐匿与探测工作。
即便他们不知,那委托他们去做也才更有把握。
然当范远到了地方,连敲了许久门后,都听不到屋里有人答话。再直接运功施法一查探,更是惊讶发现,宅里一人不剩!
原先八名斥候,全都不在!
这又是怎样的怪异情况,莫非是收到战争情报,全撤回总舵去了吗?还是更有要事忙碌,八人全部出门呢?
大淄城百万人口,要如何找到八个身形灵巧、根本不知踪影的精英斥候?
“这…”
站在空荡宅邸紧闭的门前,范远陷入了长久的深思。
……
左徒府内,申正则完成了大营的点兵准备工作后便回了府,而与长考许久无果的范远再经一番讨论后,最终便是范远决定由自己出发,潜入王宫去寻找杨郜。
然而,虽小有些微轻功、飞檐走壁不在话下,范远却仍是不曾做过此类行事。唯可凭着自己想象,等候到夜深人静之时,再动作尽量轻盈的去尝试…申正则由是也点头答应。
于是,时至当夜子时。
当永泽宫内各处灯火不灭,御林军们仍在恪尽职守的持戈巡夜之时,范远则脱下冗长的道袍,换上了一身朴素简便布衣、束发扎髻,以最灵便的打扮,只带了一把剑便出门,一路摸进了宫内。
若是自己功力足以习得师父和许多师叔们皆掌握的御剑术,那么这一活计想必还能轻松许多。
即便如此,范远还是轻松躲过了所有御林军的巡视,一路进到王宫深处几乎是最中心的、接近于后宫了的地带。那也是白天时与朝臣们打听到的,新来的铜面客卿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