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将‘自否’发动到底，结果就是‘我’的这个概念从世界上消失，会被人彻底遗忘，这也是陆承泽没有把握的原因。

他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悖论的境地。

因为自身道路的特殊、‘灵识’这个能力的特殊，当它发动着的时候，陆承泽能够理解恒无才是恒实本来的名字。

但当他将能力收回的时候，他便无法得知自己是否知道恒无工厂的真相了，因为他没了‘灵识’，便会被‘自否’所影响。

归根到底还是他的思想道路还才很浅，所以非常容易就被影响到。

现在想想，自己打电话给汪远峰试探态度的时候，他并没有对自己说恒无工厂进行纠正，说明他也不受这个‘自否’的影响。

至于前面所说的两个可能中的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根本做不到将锚抹除或者消灭。

若他所料不差的话，他从厂长办公室桌面上拿到的那块玉石，就是恒无工厂的锚。

对工厂发动‘自否’的那人，将自己生产出的石头当做了锚，所以它才能在频繁‘自否’中一次又一次安然无恙的回到质界。

这么看来，那对工厂发动‘自否’的人，应该就是整个计划的始作俑者？又或者说其实是创办恒实珠宝的王晶？

关于这个问题，陆承泽个人猜测更倾向于前者，毕竟他已经托萧立天查过，王晶甚至不在赤元，而灵刻也不会推理操控者自主运转。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而且似乎空湮会原本就打算舍弃这里。

陆承泽在厂房的门口站定，闭目凝神，将‘灵识’的范围扩张到最大。

只是厂房实在太大了，哪怕陆承泽尽力扩大感知的范围，仍旧无法实现对厂房的完全覆盖，甚至只覆盖了厂房不到一半大。

陆承泽叹了口气，没办法还是得进去。他本以为空湮会打算放弃这块工厂区，应该不怎么会掩饰里面的灵刻。

结果到头来自己还是要进去找。

算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既然汪远峰将自己使唤到了这里，做事总该尽力，更何况自己还收了人家的好处。

催动‘灵御’，陆承泽双手用尽力气，勉强将厂房的大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厂房实在太大了，哪怕是门下装了轮子，仍旧费了陆承泽老大力气。

毕竟这是要好几个人合力，才能拉得动的大门，陆承泽能借着‘灵御’便独自拉开，这几天的精进还是很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