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青坐在书房,右手举着茶杯,不断摩挲着,心中万分焦急。
不多时,有小厮来报,说是有客人登门。贺长青让他赶紧去请。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居然没敲门。
如此无礼之举,贺长青却不敢追究,因为推门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姓陆,云州陆家的陆。
见老者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进门,贺长青赶紧站起来,前去毕恭毕敬的搀扶。
这位老人可了不得,曾在户部任职过,最高做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年迈后力不从心,这才告老还乡。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致仕,老人所拥有的权势人脉也不是他贺长青能比的,自然要恭敬些。
陆家老爷子陆先举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贺长青的书桌前,瞥了一眼桌上的杂书,眯着眼道:
“贺大人,你可知那位钦差大臣何日到来?”
“这……”贺长青顿时为难,“朝廷只下了文书,却并未详细提及,我委实不知啊!”
“让我来告诉你吧。”陆先举捋着胡须,“钦差大人早就抵达云州了,只不过没有通知任何人,目的不言而喻,自是为了微服私访,先行探查案情。”
贺长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等只需要恭候就好。”
陆先举哼了一声:“事情没那么简单,以我对陛下的了解,即便花魁案闹得再大,也用不着派钦差前来。
背后,恐怕另有隐情,比如,考察本地官员的业绩。”
闻言,贺长青刚缓和好的心情,瞬间又跌落谷底,他在云州五年,政绩几乎没有,甚至还为了不得罪以陆家为首的本地地头蛇,还给他们行了许多方便。
若是这些全被揪出来,那他的仕途也就算完了,还可能有牢狱之灾。
“请陆老帮我!”贺长青连忙一拜。
“好说,好说。”陆先举继续捋胡子,“我既然有渠道知道那钦差微服私访,自然也就有应对的办法。
贺大人担任云州父母官多年,如何竭忠尽瘁我都看在眼里,岂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
贺长青赶紧拱手作揖:“那就谢过陆老了。”
……
……
青竹镇,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