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还算得上医者,华国的医者早在十年前就没了,医者不自救,正因为我不是医者,才能在动荡里自救,你们不会明白的。”
老人的眼眶有些红,看向妇女的表情带了丝抱歉,“是我对不起你女儿,我不奢求得到你们的理解,但还请你们不要再来了,我是不会作证的。”
宋暖没想到老人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她虽是这个时代的人,却也是经历过后世,才能完全理解老人话里的意思。
面对老人自保的理由,宋暖说不出话来,也没理由逼迫老人遵循她的意愿。
难道这条线索,注定要以失败告终吗?难道真的是祸害遗千年?朱建强注定得不到惩罚?
宋暖突然有些失落,原本信誓旦旦的事,到头来只剩一场空。
妇女的情绪反倒没那么起伏,像是完全预料到这个结果,还反过来安慰宋暖:
“同志,你也别难过,我们一家都谢谢你的帮助,要不是你,我儿的手,怕是要废了。”
宋暖摇头,喃喃自语:“不,我不是为了你们,你们不会懂的。”
她匆匆朝妇女告别,骑着自行车飞速离开。
暖阳的照射下,秋风变得温暖,吹在宋暖脸上,却变成了凛冬的寒风,那般刺骨,冰凉。
眼泪大颗随风飘落,击打在泥地上,氤氲出一颗阴影。
宋暖将车越骑越快,直到力竭,才踉跄地从车上摔落,她艰难爬起,顾不上身上的泥土,抱头痛哭。
不能让害死姐姐的畜生受到惩罚,那她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不过又是白来一遭罢了。
像是要将两辈子的眼泪流尽般,宋暖哭了许久,直到最后流不出泪来,才红肿着眼抬头。
路边的野菜长得旺盛极了,生命力是那般顽强,宋暖呆愣地盯着,眼神涣散,不知想到了何处,又是否在感叹自己的生命。
夕阳西下,暖风逐渐变得冰冷,宋暖撑着麻木的腿起身,家还是得回的,不能让父母与姐姐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