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从程家回来,还没进屋便又听见老宋家宋振国在吵架,她掏了掏耳朵,撇嘴,自从宋振兴被踹回县城,老宋家三天两头都要吵一次,几乎都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完全是因为宋老太偏心引起的。
见姐姐趴在墙角偷看,宋暖走过去问:
“姐,这次又是因为啥?”
宋清禾无奈撇嘴:“那只得了狂躁症的鸡好不容易恢复下蛋,本来是煮给宋壮壮吃的,但被奶奶拿给了大伯,这不,三叔又看不惯了。”
宋暖有些想笑,没想到那只被她下过药的鸡这么坚挺,居然还能下蛋,她跟着宋清禾一起,趴在墙头。
只见厨房门口,宋壮壮正在地上打滚,眼睛直勾勾盯着宋振兴手上的鸡蛋,宋振国皱眉和宋老太争论,宋振兴则拿着鸡蛋垂头,一声不吭,也没说将鸡蛋让给宋壮壮。
突然,像是被宋老太刺激狠了,宋振国随手抄起厨房门口的板凳往地上一砸,板凳瞬间四分五裂。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壮壮可是你唯一的孙子啊,家里就这一个鸡蛋,你居然还要给大哥吃,他凭什么吃,被城里人踹了不说,在家也只知道吃白食,家里的活他是一点不干啊。”
虽说冬天的活计比上工轻松不少,但也十分琐碎,宋振国早已受够了这样的待遇,他不是不能干活,但凭什么所有活都是他一个人干。
宋老太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大儿,又瞧了瞧满脸怒气的小儿子,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她造的什么孽的,家宅不宁,简直家宅不宁。
“妈,我干脆死了算了,反正我也是一个无用的人。”
宋振兴像是受够了打击,声音嘶哑,滴落的泪在地上氤氲出几滴深色痕迹。
宋振国无语,又来了,又来了,大哥他又开始了装可怜这招,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有什么好哭的。
偏偏宋老太就吃他这招,原本漂浮不定的天平瞬间倒戈:
“老三啊,你大哥他受了打击,一时转不过来弯也是正常的,你们兄弟互相让着点,你大哥他会记得你的好。”
宋振国无话可说,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个遍,老娘的心已经偏到了天边。
看着宋老太护宋振兴如护小鸡仔般,还细心地将人护送回屋,又看着鼻涕眼泪流满脸的宋壮壮。
宋振国沉默了,一股无力感从心底生出,他想分家了,无比迫切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