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脸靠的很近,李云海甚至可以看到沈秀兰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两人的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两人的唇慢慢的靠近,然后像是强力磁铁一样,猛的吸合在一起。
小树林里的恩爱虽然美妙难忘,却是在深夜和黑暗中进行。
认真的回想起来,只记得强烈的体验感,却想不起来她具体的模样。
在柏林的酒店里,灯光是明亮且温柔的,可以让他看清楚眼前人的毫发和眼底的柔情。
这一刻,李云海的心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沈秀兰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起红晕,她因为紧张,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清纯的脸又夹杂着妩媚的表情,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
沈秀兰并非无情的草木,她能感受到李云海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强烈的渴求。
这种渴求,不仅是情感上的,也有身体上的。
在德国的这十几天,李云海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用他的温柔缠绕住她,让她在道德和爱情的边缘无法淡定的做出选择。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两人之间只发生过一次恩爱的关系,便可以彻底的做一个了断,以后可以坦然面对。
然而事与愿违。
她也不想想,藤和树只在空中交缠,就已经难舍难分。
如果再在地底下进行根部的同生,岂不是更难分离?
莱茵河畔的咖啡馆里,当她依偎在李云海怀里时,多想时光就此停止,就想他俩永远生活在异国他乡,不再回到西州,也就不用再面对林芝和繁杂的世情。
今天,当李云海把她喜爱的东西买回来,放在她手里时,她的芳心和情感,再次沦陷。
她并非贪财之人,也知道这点钱对李云海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她感恩于他的宠爱和深情。
只要是她喜爱的,是她多看过一眼的东西,李云海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还能帮她买回来放在她的手心里。
她并非物质女,但哪个女人又抵挡得了心上人的物质轰炸?
反正是在陌生的国度,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做过什么。
何妨遵从内心的渴望,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恩爱?
她关掉了灯,想隐藏自己的羞涩,也想让黑暗掩饰内心的旁皇和挣扎。
但李云海又打开了小灯,想更好的看清楚她的柔美。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不扭捏,不羞涩,因为爱你的心如此急切。
女人的美丽和男人的阳刚,女人的柔情和男人的力量,在这一刻充分的展现出来。
三月的柏林,正是阴晴不定的季节,说话间外面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湿了城市夜晚的街道,迷离的雨夜,街道上无数的行人,或紧或慢的奔赴各自的终点。
第二天凌晨,柏林灿烂的阳光,透过酒店的玻璃窗,投射在地板上。
昨天晚上那个不知疲惫的男人,此刻正安睡在沈秀兰的身边。
沈秀兰吻了吻李云海,起身光着脚丫下了床,踩在地毯上,来到窗边,看着外面晨曦中的城市。
不受激情感动的日常生活是冗长无味的。
一旦有了激情,生活中却又充满了苦痛。
如果情感只是一瞬间的绽放,之后只在凭吊中使用。那么感情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激情只是青春时的一种荷尔蒙,只在多年后痛哭时才知自己曾有过,那么激情又有什么意义?
此刻的沈秀兰,处于无比的迷茫状态。
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要怎么定性?
昨天晚上的一夜恩爱,又算是什么性质?
如果说在学校小树林里的那个晚上,是为了向青春告别。
那这一次又要怎么解释?
因为感动?
为爱鼓掌?
还是说自己真的成了李云海所说的情人?
情人?
这个词钻进了沈秀兰的脑海,让她震惊莫名。
她可是好人家的闺女,是父母眼里的骄傲,怎么可以当别人的情人?
曾经看到中这种情节时,她都要给予批判和痛斥。
比如说她看过的所谓世界名著《包法利夫人》,还有《红与黑》里面的女主角。
这些里面的女人,曾经都是她所不齿的人。
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被这些所潜移默化,也当起了别人的情人!
沈秀兰深切的感到,自己也受到了资本主义思想的毒害。
就在她伤感之际,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背后伸过来,环抱住了她瘦弱的身子。
“秀兰!”李云海蹭了蹭她的秀发,说道,“你起这么早?是不是饿了?”
“云海,我很自责。我们之间不应该如此。”沈秀兰痛苦的掩住了脸,说道,“我无法再面对林芝了。”
李云海怔忡。
沈秀兰在椅子上坐下来,说道:“云海,我们以后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李云海没有开导她,这种事情谁也开导不了,除非她自己转变思想。
“别想了,我们出去找好吃的。”李云海拉她起来。
他们在柏林游玩时,正好又碰到了在纪文姝和倪教授,几个人相聚在一起吃了个晚饭。
三天后,李云海等人辗转归航,回到了西州。
当他们走出西州火车站时,被外面声势浩大的迎接人群给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