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堂下说道,悄无声息的,一位戴着面具的百户从廊下走出。
“见过大人。”听那声音,竟是早已经死去的皇甫小媛。
陆寒江将百户的令牌甩了过去,道:“此后,你就是北镇抚司,百户季宁,记着,隔墙有耳,在外边的时候要藏着些。”
“季宁明白。”皇甫小媛再出声时,嗓音已经大变,低沉地有些可怖,这变声的本事着实让人称奇。
“退下吧。”
皇甫小媛退了两步,却又顿住,转身问道:“那日你让我吃的,那到底是什么?”
那日陆寒江潜入皇甫家,一掌打伤她时,曾将一药瓶丢给她,只对她说了两个字——服下。
要药瓶中仅有一粒药丸,皇甫小媛那时候已然下定了决心,在决战那日把药吞了下去,没曾想当即气血便一阵狂涌,接着便陷入了晕厥。
再醒来时,却听见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回首的脏腌事,她躺在那棺材里不肯睁眼,恨不得自己就这般死过去才好。
直到如今,那夜的对话,还如同入耳魔音般,时不时在她脑中回响,连带着她运功时,都有些微的不顺畅。
皇甫小媛不愿相信自己是那般脆弱的女子,于是只能是把原因归结于陆寒江给她的药了。
不过她这话问的陆寒江可是一阵发愣,闭息丸就是让人假死,除了醒来后会虚弱一阵,可是半点后遗症都没有的神药。
只是对方都把这样的好机会送上门了,陆寒江自然也就不客气了,他坐正身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你问那药丸?告诉你也无妨,那药名为三尸脑神丹,除了能让人假死之外,还会在人的脑内,植入一种极为霸道的蛊虫,若无解药,不出一年,服药之人便会如鬼似妖,见人便咬来吃。”
“......为何?”皇甫小媛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没有温度的人偶。
“伱与我非亲非故,防着一手不是理所当然?”陆寒江耸耸肩,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此话算是半真半假,他倒确实打算防一手,不过防的却不是皇甫小媛,她这样疯狂到连至亲家族都能够背叛的人,无论陆寒江开出什么价码,该出意外的时候,指定还是会出。
皇甫小媛不是惜命的人,所以陆寒江从来不会把希望赌在她身上。
只是,她自己虽然不惜命,但有的是人愿意保下她的命,譬如她的那位好大哥,就是不知道,这一次那位好哥哥,愿意出什么价码来买下妹妹的命。
陆寒江盯着皇甫小媛远远离去的身影,愉悦的心情根本按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