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有个裁缝铺,这时候还是自家的产业,算是小有资产,开始对盛莉还算不错,至少能吃饱穿暖,这就是好的了。
直到三年后她养母怀了身孕,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裁缝铺子也变成合营的了,让她的生活一下子艰难了起来。
她成了伺候弟弟的小丫鬟,也从有自己的房间,变成了连床都不能睡,只能在弟弟的床边打地铺。
凡是弟弟有一点不好,不管是哭了闹了,就是打个喷嚏,她都要挨一顿打骂,她开始还会哭,后来知道越哭被打的越疼,就不再哭了,只咬牙忍着。
就这也没有少挨磋磨,甚至很多时候她都吃不饱,就这么一直忍到那个“弟弟”上学的年纪,街道办的上门来做工作,夫妻俩碍于面子,她也被送去上了几年学,当然,主要是跟去照顾弟弟的。
只是那小子不是个读书的料,混到小学毕业就死活不去了,盛莉想去也没办法。
而且那小子还是个喜欢惹事的,经常出去和一帮社会小青年鬼混,动不动还打架斗殴,在一次打架后被人报复,趁他落单的时候敲了闷棍,直接被打傻了。
他父母倒是报了公安,可根本没有线索,于是只能咽下了这个哑巴亏,后来想着怕儿子以后没有依靠,就直接对外人说盛莉是他们给儿子找的童养媳。
那时候是五九年,运动还没开始,又已经有了灾害,不少人为了几十斤粮食就能把女儿送出去,所以也没人觉得奇怪。
盛莉当然不乐意,可她也知道自己年纪还小,又势单力薄,根本做不了什么,就是想离开也要有证明才行,于是就蛰伏了下来。
等到了六五年的时候,运动开始了,她直接参加了进去,第一个出手搞得就是养父母家,说他们学旧社会老财养童养媳,还把他们藏的老物件都给交了上去,直接断绝了关系。
那一家三口被批了半个月,然后送去了更偏远的农场改造,之后再也没回来。
而徐盛莉跟着小团体直接去全国各地串联了一趟,在路上遇到了她爸的战友,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长得很像徐建洲,只脸型更柔和些,所以一下子就被人认出来了。
她也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原来她并不是孤儿,还有个爹,也知道了自己是被奶奶和亲娘保护才活下来的,只是当时两人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又没有人主动来认尸,所以才没有查到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