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光帝锐利的目光看过一个又一个看完急报的大臣。
“诸位爱卿,振昌皇朝犯境,已攻占我两座关隘,杀我四千余军民!爱卿们都说说,为今之计当如何?”
瞿随起身走到殿中央:“陛下,老臣建议调集大军,给予振昌沉痛打击!”
辰光帝目沉似水,静静看着瞿随:“瞿公,大军从何处调集?”
张鸿平和左朋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原本想要寻机进言的左朋策暂时静观事态发展。两人都在偷偷观察着辰光帝的表情,从辰光帝的表情来看,辰光帝到底是主战还是想要退让一步,两人还不敢确定。
“陛下,老臣认为从北陵调集两万大军直接对振昌皇朝的西流州发动攻击!”
隆章殿卫将军齐轩和虎威将军雷昂两人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辰光帝看向瞿随:“瞿公所说有理,爱卿们是否都认同瞿公所言?”
张鸿平轻提衣袍来到殿中央:“陛下,瞿公谏言虽说有理,但臣有不同看法。”
“张爱卿请讲。”
“陛下,振昌皇朝得知我军与大南军开战,才对我武梅州四延县发动攻击!犯我边关,屠我军民,此等血海深仇如不予以还击,难平军心民心!然现下国库根本承担不起两线作战所需。臣最为担心之处在于,若是周边几国都相继逼压甚至来犯之下,我东承恐双拳难敌四手。是以,臣请陛下三思。”
左朋策眼见张鸿平起身奏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只待合适时机。
辰光帝眉头微微挑了挑,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气:“张爱卿所言也有道理,众爱卿可还有其他看法?”
罗翼起身来到殿中央,站到张鸿平身侧:“陛下,老臣主战!我东承若是退了这一步,不但先机尽失,还会让周边几国认为我东承软弱可欺,如此一来,周边几国误判之下,更不利于我东承。”
张鸿平眉头深锁:“罗大人,如若我东承调集大军与振昌皇朝开战,抛开两线同时作战之钱粮辎重不谈,罗大人是否有考虑过,一旦我东承稍有不慎落于下风,不但将面临进退两难之困局,更可能招致西明、北洪、北宇三国一同举兵来犯。”
罗翼转脸看着张鸿平:“张大人,西明、北洪和北宇三国以何缘由对我东承发兵?”
张鸿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隐隐升腾的怒意:“罗大人,我东承与大南、振昌两国同时开战之下,西明、北洪和北宇三国认为有机可趁,乘机发兵咬我东承一口,这并非没有可能,试问罗大人,若是局势真如本官所言发展,我东承将面临何等危状?届时又当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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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光帝四平八稳静静注视着张鸿平和罗翼之余,不时扫视殿中一众朝臣。
“张大人,本官知你忧国忧民,担心我东承陷入战争泥沼不能自拔,从而致使国库空虚,民生艰难,可张大人是想过,不论是大南还是振昌,无端宣战,举兵来犯,侵我城池,屠我军民,若不还以迎头痛击,让其为我东承死伤军民偿命,让其付出沉重代价,两国之狼子野心只会越发肆无忌惮!我东承每退让一步,敌国只会更进一步,甚至数步!若是这般,西明、北洪、北宇三国见势才会乘势而起!”
“陛下,臣有奏!”
左朋策见张鸿平和罗翼两位次辅相持不下,虽说言词举止极为克制,但剑拔弩张之势已然一目了然。
“左爱卿请讲。”
左朋策连忙起身站到张鸿平左侧:“陛下,老臣认为张大人和罗大人说的都有道理,但老臣主理户部,更知国库实际情形,倘若两线作战之下,开春之后皇朝一应既定支出都将搁置不说,若不增收赋税,根本无力维持,是以,老臣认为张次辅所言甚是,还请陛下三思。”
殿中一众重臣,虽说各有心思,但无非便是对振昌皇朝战或不战的问题。此时,三大辅臣和户部尚书四人,各持己见之下,发表个人意见便尤为重要了!
“得失利弊既然明了,诸位爱卿不妨各抒己见,今日便将是否对振昌皇朝开战一事议定。”
殿中诸臣听了辰光帝的话,纵是想要回避已然不能。
何瑞率先起身:“陛下,老臣主战!面对侵犯欺凌之来敌,若我东承退让,我东承数亿子民之脊梁何在?若我东承的脊梁丧失,往后是否将任由他国予取予求,任意凌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