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海水没过芬恩的膝盖,他回忆着从前学校里老师教过的该如何讨得雄虫欢心,斟酌着用词:“请您试一试用我。”
水珠从他冰蓝色的发丝滴落,隐没于海面,他手指微蜷,黑睫微颤,等待着一场审判。
这实在太过火了,他心想。只有最放浪的雌虫会对只认识了几日的雄虫阁下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求欢之语。
没有雄虫会瞧得起这样廉价不检点的雌虫,芬恩甚至没有先开口求一个名分。
……容貌有损的雌君只会为雄虫招致耻笑。
耳边只有海浪拍打的声音,他倏地被一只有力的手拉出冰凉的海水,撞入一个温暖的胸膛。
他听见雄虫的心跳。
许然感受着怀里几乎僵硬成一块石头的身体,右手扣住雌虫的后脑,轻轻摩挲那冰蓝色的头发,薄荷味的信息素透过肌肤,渗进怀中雌虫的骨血。
他近乎喟叹:“少将,这时候你该说的是,请和我交往。”
而不是请试一试用我。
“欢愉不是求来的,少将。”许然循循善诱,教导这个懵懂的雌虫。
芬恩的双臂有些痉挛,虚虚环着许然的腰,似乎担心把握不好力道,甚至不敢真正的碰触。
他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阁下,我听不懂。”
他听不懂。交往是什么意思。
他是一只微不足道的,毁了容的,精神力开始暴乱的雌虫。
他从帝国最出众的少将变为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