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见惯了他们这种人,收了钱就随手指了个屋子,淡淡地提醒:“十天后来续费。”

言下之意,不续费就自己滚。

狭小破旧的屋子,好在家具齐全,有一张小小的桌子,还有两个板凳。衣柜不大,但装下两人的东西绰绰有余。

阿婆问道:“明也啊,阿婆白天还是去拾荒吧,这房租也太贵了吧。”

裴明也低声劝慰:“我有钱,有位客人很大方。”

对上阿婆明显不信任的目光,裴明也笑道:“就陪他说说话,给钱还给饭吃。”

阿婆见明也没有撒谎的痕迹,脸色也松快下来:“那是个好人。”

裴明也弯了弯眉眼,抿着嘴没说话。

岂止是一个好人呢?

*

许然拳头揍的酸痛才停下来,踹一脚地上的人:“还抽烟吗?”

头被黑布紧紧蒙住的中年男人呜呜地摇头,声音又被嘴里的布团堵回去。

“还去会所玩吗?”

又是一阵急促的摇头。

许然接过小系统递过来的点燃了的烟,狠狠地摁在男人身上,绳索束缚的躯体猛地颤抖,痛得他浑身冒汗。皮肤瞬间呈现出一片红肿,烟头的火星在他身上跳跃,留下一道道猩红的印记。

许然压低了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还拿烟头烫人吗?”

黑布变得湿漉漉的,男人哭得狼狈,想着自己得罪的是哪路神仙。

他有些记不清喝的烂醉时自己烫的是谁了,只模模糊糊有个印象,似乎是一张挺漂亮的脸,笑吟吟的,被他烫的发颤,却咬住下唇,一点声音也没出。

好不容易想起来一点,那人最后说了一句:“酒的钱就一笔勾销了。”

许然知道他还是没完全想起来。

可裴明也手臂上的疤痕依旧那么触目惊心。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他暗暗地想,现在自己骨头都断了几根,当然打不赢,等之后再报复回来。

头上的黑布倏地被扯下,阳光刺眼,他下意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