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最初是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但终究归于平静。
裴边野慢慢回过神,在许然起身之前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没说话,是潜意识里拒绝许然离开的意思。
许然点了两下他的手臂,温和道:“我拿浴巾。”
裴边野反应了一小会儿,然后松开了手,没多久就被捞出来,用浴巾裹好。
他赤脚站在冷白的瓷砖上,自己双手攥着浴巾,皱眉道:“我能走,你洗你自己的。”
裴边野把自己裹的只剩个脑袋和一双脚,哒哒哒地走出了浴室。
许然扶着墙看了半天,乐不可支,差点被水滑倒。
许然回到床边时裴边野还没睡,侧躺着回复消息,许然在他身旁躺下,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将他抱进怀里。
其实今天先是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之后又是开车,再经过这样一次,即便他们两个体力再好,也觉得疲惫了。
裴边野回完消息,小幅度地转过身,许然已经睡着了。
室内是完全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裴边野的指尖停在许然的眉眼上方,就着隐约的红光,很认真地描摹他的轮廓。
许然应该不会再变了吧,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二天早晨,许然刚起,裴边野就跟着醒了。
“现在还早,不睡会儿了?”许然问。
裴边野嗓子还是有点哑:“你要干什么?”
许然:“得回所里一趟。”
裴边野从床上坐起来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腰怎么会比昨天晚上还酸?
许然眼神微妙地挑了挑眉,顺手扶了他一把,劝道:“别起了吧?”
现在天亮没多久,他们昨晚又睡得很晚。
裴边野抿唇,动作如常地往浴室走:“不,我也要出门。”
许然跟着挤进去,拆了两把新牙刷,递给很要面子的裴边野:“去哪儿,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