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阳光从窗外钻了进来,安羽汐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蜷缩在怀中的王紫怡,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正在做着多余的动作,王紫怡也被吵醒了,两个人浓情蜜意的腻歪了一会才起来,王紫怡笑道,“老爷,布庄上发生了一件事情,你早上去解决一下吧!”
“什么事?你现在叫我老爷,我觉得怪怪的,以前你叫我小甜甜,大哥哥的,怎么从小玉去了以后你就开口了?这样显得有多生分。”
“叫什么都不重要,你永远在我的心里就够了,以前是我不懂事,任性胡闹,一大家子总要立个规矩才是,你是我们的主子,是我们的依靠,在我们这里是不可以乱称呼的,以后我就不能叫你大哥了。”
见她失去了以前那种天真浪漫,安羽汐一下子的确适应不过来,可是劝过她好几次,她总是各种理由,不肯像以前那样叫他,心里叹了一口气,也只得由她去了。
吃过早点,出得门,赶巧司徒空也来了,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一同向布庄而去,岂料走了几十米远,旁边突然闯出一个人,拼命朝安羽汐的马头撞了上去,幸亏安羽汐反映也出奇的快,及时勒住了马头,饶是如此,那个人也被马速的余势撞飞了出去,跌出了几米开外。
安羽汐吃了一惊,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口中叫道,“大哥碰瓷的,你要给我证明,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可不是我的责任。”
司徒空笑道,“什么是大惊小怪的?对了,什么是碰瓷?我看这个人也是故意撞上你的,难道是讹钱的?”
两个人同时下马,安羽汐上前查看那人伤势,边把她扶起边问,“你没有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看她手和脚都蹭破了皮,有些许鲜血流出来,又仔细检查他的全身骨头,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那人转头看向安羽汐,仔细看看安羽汐吃惊的问,“你是杨春兰?”杨春兰点了点头。安羽汐满脸疑惑“你为什么要故意撞我的马,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我有要紧的事找驸马爷,可是我几次想进公主府与安宅,却都被门口的仆人拒绝,不让我进去,没想到驸马既然狠心如此。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我在此也已经等了两天了。”
安羽汐眉头微皱,“你找我干什么?是宝珠让你来的吧!你请回去,告诉宝珠,我与他已经恩断义绝,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
杨春兰苦着脸说,“大家都说老爷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此刻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绝情无义,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四姨太只是让我带一句话,贱奴说完就走,难道堂堂驸马爷连一句话都不敢听了吗?”
安羽汐冷冷一笑,“今天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上你的当,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讲,我没有功夫。”
“难道这就是驸马爷的待客之道吗?我现在不是你的奴才,我只是来传信的。”
安羽汐无奈,对司徒空说,“大哥请先走。”司徒空点点头拱手告辞而去。
云端茶楼包间,上好茶后,伙计关上门出去了,安羽汐呷了一口茶,杨春兰伏身便拜,抽泣道,“老爷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小姐。”
安羽汐虽然已经将宝珠忘掉,还是心中一惊,“宝珠怎么了?”
杨春兰哽咽道,“小姐子前几个月偶感风寒,我到处求医,可她却死活不肯吃药,病情越来越严重,身子骨也日渐消瘦,发烧咳嗽,喉咙肿痛,开始还勉强能吃一点东西,这段时间已经食难下咽,已经数日汤水不进,这两天更是数度昏迷起来,还请老爷速去为小姐诊治。”说完连连磕头。
安羽汐半响不语,把杨春兰扶起,心中百感交集,想起宝珠诡计多端,间接害死了小玉,又让小玉胎死腹中,好不容易将小玉忘记,此刻这一幕幕又重新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不由怒火中烧,此前也暗下决心,这辈子与她老死不相往来,又深恨心肠歹毒,妄想一石二鸟,嫁祸给沈凌薇,其心思之歹毒之恶劣,远胜其她女人,为了小玉,为了这个家,也为了对她的厌恶,才不得已把宝珠轰出门外,但总是念起他曾服侍过公主十载,也与自己有夫妻之实,也服侍过自己一年多,竟然恨不起心肠,没有将她置于死地,虽然把他逐出家门,但自己以前赠予她的,都悉数给了她,让她此生都可以不用为生计而发愁,也算对得起她了。并没有像别人那样狠心赶尽杀绝,现在听说她已经病入膏肓,心中却不免又有了一些牵挂,往日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又在脑海中不断的闪现,总有那么一些情愫难以完全割舍。心中的两个观念不停的在斗争着,“去看看,如果能治还是给他治一下。又想,不,我与她早已经恩断义绝,她是我的杀妻杀子仇人。”斗了好久也没有分出胜负。
杨春兰见他脸色阴晴不定,“老爷,您怎么想?”
安羽汐喃喃低语,“你说我是去旧宝珠,还是任她自生自灭?”
小主,
杨春兰沉思良久,似乎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老爷,论理小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凭她害死了夫人腹中的孩子,你没有杀她,已经是对他天大的宽恕,又给了她那么多的银两,让他从此不用为生计发,您就是天大的好人。你怎么会去就自己的杀子仇人呢?站在任何人的角度,都不会去赞成你去救她,可是。”
“可是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我只能选择力所能及的去救她,不光是患者,她始终是尽心尽力的服侍过我一场,我可以恨她,甚至想要她死,但她始终是个患者,医者仁心,救死扶伤乃是医者的天职。我不能见死不救。”
杨春兰大喜,“既如此那就不要犹豫,救人如救火,何不立刻前去?”安羽汐点点头,让她稍等,自己又返回去拿药,然后同杨春兰一同来到宝珠的家里。这个家也是安羽汐买的,虽然不大,也比一般的寻常老百姓的住处大了不少,房间大小二十来间,也有花园池塘甚是宽敞。
拿到宝珠的卧室,在床上躺着的宝珠脸色蜡黄,眼眶深陷,双眼紧闭,整个人毫无生气,便如那以完全枯萎的树枝没有一点生机。
杨春兰走进宝珠身边,蹲在地上,扶着宝珠的手,轻声呼唤,“四姨娘,你醒醒!驸马爷来看你了。”
如此叫了好几遍,又轻轻摇着她的身子,好一会宝珠才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眼光呆滞,显然没有认出人来。
安羽汐上前,半屈身子,用手抚摸着她那瘦小又无肉的脸颊,一手拉着她那骨瘦嶙峋的小手,口中说“,珠儿,我是你大哥,你看着我,我是驸马爷安羽汐,我是你的夫君,你还认识我吗?”、话未说完眼泪止不住的滴落下来,落在宝珠的脸上,眼泪的温度落她在脸上让宝珠有了反应。这一刻让她感受到了温暖爱意,也让她把精神集中在她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就听他自己称自己为安羽汐,心中的思绪又回到了以前,那个男人第一次宠幸自己,那一夜之间是何等的幸福快乐,那一天晚上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那一刻自己永生难忘,以至于离开公主府被休之后的这段时光,自己紧靠着回忆那段开心时光而努力活下去,这也是她唯一活下去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