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样的疑惑几乎在每个人心里升起。作为同桌快一年,正在单方向闹别扭的余秋慧,心里也是惊涛骇浪。
只是隔了一个周末,今天的戴定不论穿着也好,气质也罢,甚至连走路的步态都像换了个人,哪里还有那种典型数学男不修边幅的样子。
走过三分之一个操场,回到自己班的方阵,戴定享受着无数学生的注目礼,这让他有种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的感觉。
尽管有着四十来岁的灵魂,但这种青春的悸动,还是让他有些暗自小窃喜。
回到教室,再次看着自己的课桌,余秋慧也十分不习惯。以前戴定那半边总是杂乱无章,各科书本犬牙交错,现在却是完全不输自己这边。
她下意识地想要再次确认,可看到自己的Jansport书包在那里,她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她没注意的是,此时戴定已经站在她身后,也不催促,显得很有绅士风度。
察觉到身后的阴影,余秋慧竟立刻回过神来,不过由于误解,她还是固执地不愿意主动说话。
反倒是戴定微微一笑,伸手示意请她先行,像极了电视剧里阳光大男孩般的灿烂。只有余秋慧自己知道,有那么一瞬,她心里居然还有一丝小紧张。
叮叮叮~~~电磁驱动的上课铃声响起,第一节语文课正式开始。
作为教了戴定快两年的方震云,对戴定刚才的检讨书记忆犹新。他没想到自己教了这个班级这么久,却不曾发现班里还藏着个神人。
于是,为了验证戴定的水平,他第一个问题就把戴定喊了起来:“戴定同学,请你说说你对这首诗的理解。”
此时的戴定压根就没进入状态,他依旧在回味刚才那种被青春撞到腰的感觉。
老师的点名打断了他,戴定站起身,见前排的同学看的都是一篇诗作“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已经猜到语文老师十有八九是想考教他,于是戴定也不客气,直抒胸臆道:“我个人以为作为七律,这首诗其实有点不合格。”
轰~~的一声,班级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什么?戴老仙都到敢质疑教材的水平了吗?
方震云倒是被戴定的回答勾起了好奇心,于是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这诗在押韵上出了错,因为‘江’字是不能和其他字同韵脚的。而且,对仗上有些合掌了。
最后,借用李贺的‘天若有情天亦老’就更有点金为铁的嫌疑。”
戴定的话刚刚说完,教室里显示死一般地沉寂,然后就再次响起“喔哦~~”的一声。尽管大部分学生都没听懂戴定讲的是什么,但就是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