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冯学明点头。

他迟疑了一下，他只穿了一件衣服，要是只有这个小伙子过来，也就算了，当着小姑娘的面脱衣服……

“哎呀，命都要没了，还在意什么面子。”裴念催促道，“快点儿的吧，我们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冯学明纠结再三，说道：“行……吧。”

趁他转身解扣子时，楚遥侧过头，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冯学明的外表看起来就是个健康的正常人，除了格外畏冷，他的脸色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裴念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戴在楚遥的脸上，然后敲了敲眼镜的侧面。

楚遥视野里的每个人的边缘都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边框，旁边还备注了各项数值，心跳指数、呼吸频率、血氧含量……

冯学明的几项数值都明显低于正常范围，他的身侧还有一条“是否要拨打120”的警告。

楚遥摘下眼镜，还给了裴念。

这个世界的人类虽然在玄术上的造诣不高，但却有属于他们的科技。

冯学明缓缓转过身，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胸口多出来了一片青紫色的痕迹，慢慢向周围扩散。

“别碰！”楚遥提醒道，但冯学明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皮肤。

好冰！

冯学明的手一抖，呲啦一声，竟是直接将胸口的一大块连皮带肉地扯了下来。

但内里的血却没有流出来，而是直接凝结成了黑红色的冰块。

他依稀记得，梦里就是有人握住了他的心脏，那是一只青黑色的手，手臂已经腐坏了大半。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三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站在他的床前，直愣愣地看着他。

它们的皮肤也都是青黑色的，脸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其中一个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冯学明看懂了他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