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这个时候,只有你冷静下来,才能找到佳好。”她叹了口气,“路上注意平安,你不能再出事了。”
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楚遥打开订票软件,输入了目的地。
很巧,今天一共有两班帝都到老家的飞机,有一班在两个小时后起飞。
袁嘉翔的公寓离机场很近,开车过去仅仅需要二十多分钟,而楚遥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装了几件替换的衣服,就赶向了机场。
坐在飞机上,她试着回想关于袁母和妹妹的事情。
袁嘉翔在患上心理疾病后,就没有回过家,母亲忙着照顾妹妹,自然也不会来帝都看他。
母亲和妹妹的形象也在药物作用下,渐渐淡去,剩下的全都是儿时的记忆。
妹妹佳好是在他四岁那年出生的,父母对这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怀有无比的期望。
以前,父亲总说,这个家哪里都好,就是缺了一点儿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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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翔那会儿听不懂父亲的话外音,但母亲明白,他是想再多要几个孩子,让家里热热闹闹的。
袁母为了生孩子,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她每天都要喝三五碗中药,还要艾灸。
房间里时常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和艾叶味,熏得袁嘉翔想吐,又吐不出来。
除此以外,庙会也得勤去,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初一和十五,袁母就要上山烧香拜佛,以求菩萨保佑。
她大方地见到乞丐就要留下零钱,又在吃穿用度上抠抠搜搜,做了一顿饭,就代表着接下来的两三天都得吃剩饭了。
为此,袁嘉翔也跟着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去幼儿园的事也泡汤了。
她折腾了好几年,终于怀上了孩子,却没有想到,生下来的女儿是个痴呆儿。
亲朋好友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袁母更是面色灰白,原本定下的名字也不能用了,便只好临时改名。
本来是大喜的日子,袁父发了好大一通的火,将病床上的妻子骂得抬不起来头,仿佛是她故意生下一个残障的女儿来气自己。
然后,他就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杳无音讯。
下了飞机,已是深夜。
这会儿肯定是打不上车了,楚遥思索再三,问道:“袁嘉翔当初是怎么回去的?”
【MOON:机场外两公里处有共享电动车。】
楚遥沉默了,她不太想顶着寒风骑几个小时的共享电动车。
她又问道:“我能用我自己的玄术吗?”
【MOON:当然可以,你还选择跳过这一小段,不会影响后续发展。】
“那就跳过吧。”
【MOON:已为你快进到两个小时三十六分以后。】
楚遥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很快,她周围的环境就改变了。
老旧又狭长的小巷,巷口停着几辆车,楚遥认出来了,这是袁家亲戚们的车。
看样子,来的人还真不少。
袁嘉翔的家就在巷子的另一头,这一片都是老式的平房,缺点自然是不用多少,好处则是每家都带个小院子。
袁家的邻居就在院子里种了不少树,一到夏天,树上就挂满了鲜艳的果子。
反观袁家,院落里堆积都是一些杂物,还有一辆已经破旧的自行车。
楚遥心中翻涌着莫名的熟悉感,这辆车应该是袁嘉翔七岁时的生日礼物。
童年的袁嘉翔像一棵草那样野蛮生长,袁母的精力大多花在了照顾妹妹,而他则获得了无拘无束的自由。
那时的小孩还没有补习班,没有繁多的作业,更没有什么升学压力。
或许是出于愧疚,袁母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了一份大礼——一辆被辗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自行车。
他们家过得本就是紧巴巴的苦日子,像自行车这样价格高昂的东西,袁嘉翔想都不敢想。
尽管这辆自行车的年龄说不定比他还要大,他还是兴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