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你给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派人过来。”

“就说这里有人暴力破坏，威胁到咱们的人身安全。”

说话之人名叫马德全，顶头上司被抓走后，他便临危受命。

在这个工地上，他负责跟企业方进行对接，也得对人民群众的意见进行聆听。

这几间办公室里，哪个人不都是从机关单位抽调过来。

可到头来，办事处不办事，反而成了他们这些人吃喝玩乐，享受生活的好地方。

“马科长，我知道你，真想不起来我是谁吗？”

李冬远在他那跳脚样子，冷笑几声，将其推到一旁。

走进去房间里，各类文件随意地丢在桌上，根本就没有贯彻上级领导部门的指示，紧急处理。

也不怪这些工人在外面能有那么大的情绪，实在是政府部门的不作为，冷了他们的心。

“李冬远？”马德全嘴里头喃喃几遍，猛地抬起头来。

“李副主任，你怎么一个人到了？不是说还有一些同志，都是从各个部门抽调出的精英骨干。”

马德全说出口李冬远的身份，其他的人都将眼睛瞪大，之前在言语上有过冒犯的一名科员，赶紧走过来赔礼道歉。

“领导，我这个人嘴笨，不会讲话，你可千万要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往心里去。”

如此解释，李冬远眼神中流露而出的，皆为失望。

“前前后后，你这两副嘴脸可真够鲜明的。”

“我若不是顶着一个副主任的头衔，是不是还入不了你的眼？”

李冬远走到他面前，这一番质问，措辞最是严厉。

不给他留有反应时间，继续开口说道。

“对待人民群众，一直都是这样差劲的态度吗？”

“我……”

科员刚准备要解释，赵浩强直接把他的话给挡了回去。

“李副主任，对我们倒不是这样，连正眼都不瞧，怎么还敢奢求能说几句话。”

“听见了吗？”

李冬远脸色阴沉，就算是再好的脾气，这一刻也都忍受不住。

“被人民群众这样讲，你们的脸呢？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没脸没皮，我都替你们……”

真正的愤怒，从来都不是大声责骂。

话到嘴边，李冬远又咽回到肚子里，总觉得为这些人而生一通气太不值得。

许多人都把头低下去，用来遮掩脸上的羞愧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