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毛彪,轻轻拉开他的上衣,道:“这就是毛兄为兄弟做的!”只见毛彪胸前肋下累累的尽是一块一块红中发黑的大疤,又道:“我这兄弟也不如何健壮,胸前肋下割的见了骨头,又从大腿、胳臂上割,一面割一面说这块肥,可以红烧,那块瘦,炒着却是最香。就这样割了十斤肉下来!”说到这里,伸手擦了擦眼角,显是禁不住流泪。
一旁谢少棠听的清楚,正色而起,一躬到地,说道:“我佛舍身饲虎、割肉喂鹰,这位毛兄所为当真是仁侠义勇,世所难有,请受我一拜!”
朱心武和毛彪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都是一愣,连忙还礼。
燕长安看了谢少棠一眼,点了点头,道:“正是,来,我们几个敬毛兄弟一杯。”举手拍开了泥封,朱心武想的甚是周到,酒杯也带了不少,当下一一摆出,给每人倒了一杯,燕长安摇了摇头道:“我就用坛子喝,来,毛兄弟我敬你一坛。”
那毛彪先前话多的不得了,在燕长安面前却窘的手足无措,慌忙端起杯子就喝,一杯酒几乎倒进了鼻子里。
燕长安放下坛子,突道:“那边的朋友怎么不过来喝上一杯?”远远坐着那人始终没动,见燕长安发问,连忙抱拳道:“小的在这边喝也是一样。”
燕长安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个杯子,道:“好,你就在那边喝。”抬手一扬,那杯子呼啸一声,如强弓硬弩般射了过去。
那人见他掷杯过来,刚想去接,却见那杯子来势凶猛,竟带着呼啸之声,骇人之极,哪还敢伸手。眼见那杯子直朝额头打来,连忙一缩脖子。
那杯子到了他面前突然斜飞而起,擦着他的眼角越过额头,随即直直落了下来,正落在他头顶,满满一杯酒却没有洒出一滴。
那人大惊失色,这酒杯来势如此诡异,若燕长安真是有意暗算,自己此刻已经是个死人,吓的一身冷汗,连忙抄起酒杯喝了。
燕长安动了动嘴角,似是笑了笑,问道:“你这朋友的事情说完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朱心武道:“不瞒大侠,我和毛兄弟甚好,每年毛兄都要来舍下盘恒几天,可是这两年却一天也没来过。我担心毛兄出事,一打听才知道,毛兄和衡州的铁马银钩吕南仁结下了梁子,连着几次败在他的手下。我这兄弟脾气硬的很,非要打败这人不可,就在衡州住了下来。我去了衡州却没找到毛兄,心想既然来了,就去会会那吕南仁。我存心找碴,和他动上了手,这人武功也不见如何厉害,只是他银钩十三划,这最后一招‘夜雨十年’甚是了得,我也败在他手下。这才想起找燕大侠来,看能不能学个破这招的法子,不想在这里见到了毛兄弟,那我这功夫倒不用学啦。”
燕长安点了点头,对毛彪道:“既然如此,你先来吧,你们几个就请到那边等上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