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竹听完,没有答话,只是散发出些许威压,以询问的目光淡淡看向梁保。
在这样的目光下,梁保面对这位神秘的观主,就如同面圣一般紧张。
而且,在他来之前,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再次站起身,恭敬地道:
“鄙人愿从此为观主效犬马之劳,只求观主施展神通,让鄙人能留下香火。”
陈青竹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梁保果然是个聪明人,话说得很动听。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应承下来,而是仿佛在思考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想让本座施展神通,需历经考验,一般人可不够格。”
哪怕梁保经过不少大风大浪,平日处事也八风不动。
但此刻,希望近在眼前,他还是无法抑制心中的急切焦虑,连忙道:
“鄙人愿意接受观主考验!”
他很清楚,观主说这话,或许就是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陈青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既如此,那本座便给你一次机会。”
说着,她语气随意得就像是随便指了个阿猫阿狗一般,道:
“直隶都指挥使谭崧,贪赃枉法,横行跋扈,本座不太喜欢。”
“你若能叫他从南都落马,便算你通过考验,可令你得偿所愿。”
其实对如今的她来说,直接潜入谭崧府邸,将人杀死,完全不是难事。
只是,如今主管南都的严庆之,也是她的忠实信众。
直隶都指挥使被杀这种大事,发生在他治下,若查不出凶手,他必将面临很多压力,甚至可能影响仕途。
若无必要,她并不想给自己手下的人带来这种麻烦。
而且,梁保是皇帝在南都城的耳目,将其收归麾下,不仅南都城的不稳定因素能消除大半,以后也能派上其他用场。
“这……”
梁保有些迟疑。
观主若让他做些别的什么也就罢了,一上来就是对付二品大员,委实有些棘手。
谭崧家世不俗,在朝中有大靠山。
而且,当年陛下与太后相争,谭崧及其背后一脉,也是坚定的帝党。
若非如此,谭崧是没有资格被派来执掌南直隶军事的。
要对付谭崧,必将得罪谭崧背后的家族,这不就跟捅马蜂窝一样么。
他向来处事圆滑,哪曾做过这种事。
陈青竹见他犹豫便知道,这件事对于一个太监来说,很需要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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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打铁趁热,如今赵千户通倭一事刚刚被传开,是对付谭崧的最好时机,她并不想错过。
可她并没有劝说梁保,而是站起身来,冷酷又强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