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华抿了一口茶,说道:“在下以为这龙泉剑不可能在新月教中!”
这话一出,众人更加来了兴趣,都问道:“为什么啊?”
陈少华说道:“这一来,便是前面仇镖头所言,新月教自上而下都是用刀,无人用剑,龙泉剑对新月教而言没有任何价值,反而可能因此招来江湖仇杀。这二来呢,若是新月教果真得到了龙泉剑,藏了两百多年不曾示人,更加没有意义。第三,即便新月教有意私藏数百年,也不可能不漏半点风声,江湖上总会有人求证。可这两百多年来,江湖中人探查了新月教无数次,皆无所获,因而,在下以为,这龙泉剑,不可能在新月教手中!”
众人听了陈少华的分析,纷纷点头,都觉得陈少华言之有理。
王大苗问道:“你不是说新月教当时就精英尽失了吗?那现在的新月教为什么还是这么强大呢?我外公年轻时,可是一直都在为新月教走镖呢,对吧,外公?”说着,双眼看向了仇海。
仇海说道:“是啊,外公年轻的时候,新月教可是江湖中少有的大教派,可那也是新月教经过了十多任教主和长老们数百年的精心经营,才攒下的家底。据说那场针对神龙门的灭门大战之后,新月教只剩了几个老弱病残,也都随着那场大战的结束而退隐江湖了,是教主家的老管家,养大了教主唯一的血脉,凭借教中留下的一部新月刀法残卷,历经几代人的努力,才逐渐恢复元气,重新成为了江湖上独霸一方的大帮派的。只是几年前,上任教主意外遇袭身亡,少主失踪,教中群龙无首,才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
李浩洋几人惊疑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说着,大家的眼神也都看向了陈少华,期待他能给他们讲述更多的故事。
陈少华神色有些奇怪,眼神飘忽,只是简单地说道:“是啊,就是这样的,自新月教主邹飞林身亡后,金陵城便趁机摆脱了新月教的控制。如今金陵城势力如日中天,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在这金陵城方圆百里内,又怎容得下两个大派共存?恐怕日后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仇海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李浩洋则捏紧了拳头说道:“金陵城主心狠手辣,不像个好人,不能让他继续为非作歹!”
凌云也说道:“陈大侠,那为何没人阻止这场劫难呢?”陈少侠看了一眼对这两个年轻人,朝他俩投去了欣赏的目光,随后却说道:“两位小友所言甚是,只不过,江湖之事,不是非黑即白,莫说江湖上无人有能力插手,即便是有,他两家争斗,外人也是很难插得上手的。你俩并非江湖中人,还是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
仇海和王大苗也连连称是,李浩洋和凌云充满热情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来,他们知道,眼前这位陈少侠说得对,他们只是两个乡野小子,江湖上的恩怨,他们改变不了分毫。
见众人不再言语,陈少华端起酒杯说道:“时候不早了,在下还有私事在身,今日能够结识几位,实感万分荣幸,喝了这杯酒,咱们后会有期!”
仇海举杯说道:“陈少侠过谦了,能结识陈少侠这等武林奇才,才是我们的荣幸!”
凌云有些紧张地说道:“陈大侠,你这一走,金陵城主再把我们抓了怎么办啊?”
陈少华笑了笑,说道:“小友放心,金陵城主既然放了你们,断然没有再抓回去的道理,不过呢,还是奉劝大家,切莫卷入金陵城和新月教的纷争之中,否则,一旦走错,恐将贻误终身啊!”说完,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其他人也跟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陈少华放下酒杯,与众人一一告辞,便径直下楼去了。
李浩洋与凌云几人又闲聊了一阵,也收拾了随身行李,唤来店小二,问这酒菜多少银两,店小二热情地告诉他们,酒菜一共十五两,前面那位少侠已经结过账了。几人听了,纷纷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说好凌云请他喝酒的,却变成了他们几个吃白食了。
告别了醉仙楼店小二,几人在城中随手买了些长辈的衣物,便回到了五里亭仇海家中。
仇海对他们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出门给他们安排马车去了。李浩洋和凌云则一起在屋子里收拾自己的行李。
王大苗靠在门上,有些不舍地对李浩洋说道:“洋哥,你们这次回去以后,还会再来吗?”
李浩洋放下了手中叠好的衣物,回过身,坐在床沿上,歪着头笑道:“怎么?你是舍不得我走吗?”
王大苗被他这一句反问给瞬间羞红了脸,只见她一甩衣袖,说道:“才没有呢,我只是随便问问!”说完,便嘟着嘴,气鼓鼓地出去了。
凌云笑道:“洋哥,看样子苗姐是不舍的你离开啊,要不...你留下,我一个人回去吧?”
李浩洋摆了个无辜的姿势,没有理会他,起身继续收拾起了行李。
次日清晨,李浩洋与凌云便坐上了仇海为他俩准备的马车,在王大苗不舍的目光中,两人驾着马车离开了五里亭,离开了金陵城的范围,朝着久别的家乡缓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