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要好好吃饭,长大了比娘还厉害!"
直到对母子离开了,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年轻男人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笑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对另外一个一脸严肃的男人说道:“ 这乡下的女人竟是这么彪悍,刚才那一牛蹄子下去,这后半辈子绝对是要成太监了!”
慕容泓从店家手里接过新买的马鞍,冷声道:“很好笑吗?”
“好笑,当真是好笑,我就没见过这么强悍的女人。你看她刚才打人那架势,啧啧,看得我还真是解恨。”说着他又揉了揉脸颊,“可惜啊,我连个见义勇为英雄救美的机会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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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走了!”慕容泓冷声道。
李容冲看着他表兄不由得瘪了瘪嘴,明明年纪也不大,怎就是常年冷着一张脸呢,活像谁欠他几万两银子不还,这次还责令他跟着表兄出来办差,可真是难受,太难受!
嘴里哼着小曲,李容冲又说道:“表哥,你说刚才那牛吧,这天底下难不成还真有这么通人性的畜生?“
顾玲带着陈茂直接去店里买了成衣,又扯了几尺布,量了尺寸,让掌柜的帮忙找个绣娘给做成衣裳,那掌柜的应下,叫她过个七八天再来取走。
陈茂换了一身衣裳,顾玲看着他这张脸,越发觉得这孩子肯定是生错了性别,活脱脱就是个女孩子的样貌。顾玲捏了捏他的脸,带着陈茂去买了一串棒棒糖。
顾玲另外又买了一只毛驴代步,又买了棉被之类的东西才往回走,她将毛驴和东西都放在山洞里,这才带着陈茂回了陈家。
闵氏看见他们这么晚才回家,气恼得不行,家里有两个病号,她一个人忙里忙外根本就个没歇息的时候,明知道家里这么忙,她却非要出去,闵氏板着脸怒骂道:“你还知道回来?有本事出去,就别回来啊!”
顾玲看着她,挑眉说道:“你要是看不惯,就闭上眼睛好了。”
闵氏几步走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胆子大了啊,都敢这么跟我说话!”
顾玲拧着眉,“别拿手指着我。尊重是相互的,你不尊重我,也别指望我会尊重你。茂儿,跟我进屋。”
这会儿天都已经黑了下来,闵氏忙了一天,洗衣煮饭,还得照顾两个病号,她这些年在家干活干得少,平时有白氏忙活着她还不觉得这家务活多累,今儿这么忙里忙外一整天,闵氏累得腰酸背痛,到了这会儿也都还没吃饭,她开口说道:“还不快去煮饭,我还没吃饭呢。”
白氏现在突然变得强势起来,如今家里一团乱,闵氏心想先对她好些,等过些日子儿子女儿都好起来了,她再找白氏的麻烦!
顾玲头也不回的道:“你就自己煮饭吧,我和茂儿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闵氏听她说吃过了,追问道:“你去哪儿吃的?你这么晚才回家,这一整天你都去了哪儿?”
顾玲翻了个白眼,“我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闵氏走近了,这才看见这娘俩身上穿的衣裳同白日不同,细看之下竟是一身新衣,闵氏追问道:“你们这衣服哪儿来的?白氏,你是不是在外头跟人乱来?”
闵氏很清楚白氏手里根本就没钱,这样的成衣售价高昂,根本就不是她能买得起的。闵氏一下子就在心里猜测莫不是白氏耐不住寂寞,在外头勾搭野男人,是她相好给她买的?
也不怪闵氏会这么想,这几年儿子没在家,自己这媳妇儿偏偏这张脸长得确是不差的,以前没和陈宣在一起的时候就惹得村子里的小子们热议,没准她这几年在村子里就勾搭上谁了。闵氏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几乎是头顶都要气得冒烟了,她一把拉着顾玲的手,怒骂道:“贱人,你说你是不是在外头勾搭男人了?”
顾玲看着这老太太,冷声道:“我这成天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说我能勾搭谁?”
陈茂道:“奶奶,我和娘今天进城了,这是娘给我买的。”
“你哪儿来的钱!”闵氏很是激动,“你是不是偷了家里的钱?”
顾玲冷冷的看着闵氏,这老婆子不是说她偷人就说她偷家里的钱,合着在她眼里白玲竟是连个外人都不如?
顾玲眉头微微皱着,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又理了理衣裳,“别把人想的跟你一样。这是我卖东西辛苦赚来的钱,花自己的钱,我买东西有什么不对?”
“你卖了什么东西?你这个败家娘们儿,卖了钱也不知道拿回家里,谁准许你乱花钱了?你又不是没衣裳穿,还有没有钱?你把钱给我!”闵氏说着就想要去扒拉顾玲的衣裳,看钱袋子在哪儿。
顾玲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挥开,随手一推,闵氏就摔倒了地上。
理了理衣裳,顾玲看着闵氏道:“想要钱?自己赚啊?”
闵氏摔在地上,呜呼哀哉的叫喊起来。顾玲拉着陈茂进了屋,陈茂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顾玲,那满脸崇拜又自豪的表情让顾玲看得都忍不住想笑,她拍了拍陈茂的小脑袋瓜,笑着说道:“好了,你先去床上坐着。”
顾玲蹲在地上将箱子打开,箱子里白玲的衣裳少得可怜,而且全都已经浆洗得发白,甚至不少衣裳打了层层补丁,箱子里唯一的一件好衣裳是她成亲的时候穿的一身红色嫁衣,她一直放在箱笼里,平时也舍不得穿。
顾玲将其拿出来,衣裳放了些年头,有一股味道,这料子本就不是什么好料子,颜色也已经开始褪色。顾玲将白氏的衣裳全部倒了出来,就没一件好衣裳,她皱着眉瘪了瘪嘴,这些统统都要扔掉。
陈茂的衣裳都是大人穿了改小的,顾玲长长的叹了口气,最后将全部衣裳又扔了回去,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转头看见陈茂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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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油灯下,孩子睡得很安稳,顾玲站起身,将他塞在被子里头,转头坐在床沿想事情。按着这时间进程,陈宣要明年才会回来,她是要在这儿等着陈宣回来呢,还是出其不意的去找陈宣?
陈宣眼下定然同那郡主打得火热,根本就没想到过乡下的白氏和孩子,陈宣后来记起白氏的时候已经做了郡马,他回来是想要将自己停妻另娶的事情给紧紧捂住,不让这件事情败露。只是那郡主也跟着来了,陈宣见事情败露,不惜要杀人灭口,那郡主却出言阻止了他杀人,反而想了另外一个法子。由此看来,这个时代对读书人的德行要求应该挺高的,顾玲眯了眯眼睛,很快心里就有了决定。与其叫陈宣找上门来,她还不如找上京城,打他个措手不及!
心里有了这主意,顾玲开始盘算着怎么将陈家的人给收拾了,她必须要有个合理的理由上京城,否则以后若是对簿公堂,对她极其不利。
外头闵氏还在叽叽咋咋的叫骂个不停,顾玲压根儿就不搭理她,她吹灭了蜡烛,搂着陈茂睡觉。
闵氏看她屋里的灯熄灭了,她骂了一通是有累又饿,最后闵氏自己也觉得没趣,只好爬起来又走回厨房热了一下中午的剩菜剩饭。
第二天一早,顾玲起床梳洗了一番,她给陈茂梳了个小辫子,配上他精致的五官,就更像个女娃娃了。顾玲看着这孩子这面相,这牵着走出去要要是不说,估计真会当他是女娃娃。
陈茂已经六岁了,可他身量不高,长期营养不良让他比同龄孩子更瘦弱,顾玲说道:“以后每天早上起来锻炼身体,娘会教你打套拳法。”
陈茂拍着小手问道:“娘,要是打拳了,也会变得很厉害吗?”
顾玲笑着点了下头,“是,茂儿以后会长得高高壮壮,是个男子汉呢。”
那母子二人在屋子里说话,闵氏听得屋里的响动声,板着脸冷声说道:“还不赶紧出来做早饭,这大早上的还睡着挺尸呢。”
顾玲从屋里出来,看了闵氏一眼,说道:“我们就不吃了,你自己做饭吃吧。茂儿,我们走。”
“家里还有这么多活儿要做,荷花还没醒,你大哥也伤着,你还要出去,你给我站住!”闵氏气呼呼的道。
顾玲轻佻眉,“我为什么不能走?你不是嫌弃我在家吃你的穿你的喝你的,那我现在既不吃你的也不穿你的,我要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闵氏见她说话这般硬气,指着她的鼻子骂了一顿,不过就是老生常谈,说是陈家将她养大,她却不知道知恩图报云云。顾玲翻了个白眼,“你说得对,我就是恩将仇报!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别拦着我。”
闵氏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宣哥回来,我就让他休了你,你这个烂鞋,我看谁敢要你!”
顾玲懒得理她,拉着陈茂走了。两人在山洞里生活煮饭,顾玲教了陈茂几个动作,让他先练习,便抬脚往山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