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明白大哥问的后悔是什么,是当了官还是效忠于皇上,现在他也想问问,父亲可是后悔了?
徐家百余口的性命,因为他的一个决策全都没了,他一心着想的百姓骂了他和徐家那么久,他的血脉甚至都要断绝了,他可有后悔?
“为什么是我?”徐天泽抬起头,没有乾帝和镇国公预料的失了分寸,看着尚且还能镇定自若。
这样的表现,让乾帝和镇国公暗自点头,不愧是徐立的儿子,本来还觉得可能挑不起徐立留下的责任,没想到竟然真的扛下来了。
这一路折腾,也让他们多少有些眉目,如今更是冷静的听着他们阐述事实,怪不得徐立最后留下的是他。
“你父亲说,你们兄弟三人,只有你可以。”乾帝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像是在解释徐立的选择,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有我可以?可以当做诱饵?可以当做磨刀石?”徐天泽讥讽的看向乾帝,语气带着轻颤。
什么叫做只有他可以?可以接受徐家上上下下被屠?接受母亲和长嫂受辱含恨而死?接受父兄是自愿带着徐家下地狱的?
还是说能接受自己被他们抛弃了?他们都走了,徒留自己一个人活着,屈辱的活着,不明不白的活着?
让他无数次的处在危险之中,让他成为乾帝新的一把刀?为什么是他?又凭什么是他?
“他们倒是死了一了百了,徒留我活着饱受磨难,凭什么?”徐天泽最终还是破防了,他质问乾帝和镇国公。
“你们早就知道真相,却又要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在那里蹦来蹦去,现在又跑过来告诉我所谓的真相,你们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徐天泽边说边后退,模糊的视线里,乾帝和镇国公的脸上好像带着讽刺。
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的歇斯底里,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戏子在那里滑稽的蹦蹦跳跳一样。
“徐天泽!你冷静!”镇国公上前,准备制住有些癫狂的徐天泽,若是这样下去,他可就有些担心乾帝没了好性子了,“殿前失仪,可是大罪过!”
“殿前失仪?”徐天泽冷笑一声,到了这会儿了,他们在意的竟然只有殿前失仪,根本就不在乎他刚才说的什么。